记得三十多年前,录取上师范的学生心情总不太好,为什么呢?因为大多数毕业生要分配到农村中小学去工作。好不容易参加高考录取到大学到城市里读书,以后拿工资吃国家粮油,谁愿意在读书三四年毕业后还回农村工作呢?这样的结局谁能够愉快的接受呢?
暑假去舅舅家看望他,做生产队长的舅舅安慰我说,不要吃性大,只要不离家。读师范做老师挺好,又没有风吹日晒,吃的国家粮,每月按时有工资发,哪样不好?不要不知足呀。我听了心里舒服了一些,但还是隐隐的有些不甘心。
几年后,几位非师范的同学毕业后都分分配到了大中城市里的工作岗位,有的做会计,有的进税务局,有的去了国有企业,听上去让人羡慕嫉妒了。而我读的师范,既没能考上研究生,又找不到留校留城的指标,只得随着大多数同学各回各老家,各找各老妈了。
临毕业前两三个月的一天,我曾来到扬州西郊税务学校外围逗留了一个多小时,心里想要是谁能帮我找找关系分配到这类学校该多好呢?那边还有一所师范学校,是一所师范中专学校,应该是培养小学初中老师的学校,可也不是我等能想进就能进去工作的。找找老家陈老师一位在扬州某中学担任校长的亲戚,也没有答应什么,非亲非故,人家凭什么帮你呢?所以临近毕业那几个月,一般的毕业生心情大多不好,处于烦躁不安又无力改变命运的状态。这就是八九十年代师范学生的真实写照。
大四第一学期按照计划我们分组到各个中学去实习半个月。有的同学到扬州中学,有的到宝应中学,有到各个县城中学,而我和几位同学被安排到扬州一中实习的。每天上午按时到指导老师办公室报到,然后在指导老师上课时听老师上课。记得听老师讲了初一的一篇课文,好象是一篇记叙文,没过几天,让我们准备上课。我准备的是周立波的长篇小说《暴风骤雨》里的一个片断《分马》,老师也没指导多少内容,只能自己揣摩,备课,试讲,忙了几天,终于请指导老师听了课就算实习结束了,当中指导老师还安排我们听了一中别的优秀老师的两节课,还是自我消化,揣摩,很快,三周时间就结束了,班上同学们跟实习老师依依不舍,孩子们赠送给我们这些实习老师纪念册,并请我们给他们留下临别赠言,让成年的我们也伤感了老半天。好在我们是在本城,离别一中后我们骑着凤凰自行车不久就回到了大学里。
此处省略500字。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苏北农村中小学的教学设施和教师生活条件是极其的简朴寒酸,青年教师三四人合住一间简陋的平房,房间只有几张学生宿舍用的上下木板床,还有两三张旧学桌,这就构成了年青教师的全部生活设备了。学校教室是两三排砖木结构的平房,每个教室50,60多人,少数大班70多人,有些补习班甚至达100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