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以后没过多久,小蛮就把老岳抛在了脑后。她和平常一样的忙碌,上班、下班、赶公车,还有回家一个人吃饭。这一天,她的手机忽然响了。
小蛮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老岳的声音。老岳说想和小蛮见面,小蛮挺诧异的,但她还是答应了,毕竟上次老岳帮了她。
西餐厅,小蛮和老岳相对而坐。两人的面前,各自斟满一杯红酒。其实小蛮不是很喜欢这种情调,准确地说是她有些怕。过去的很多事,尤其是感情上的事她不愿再想起。她怕在这里回忆起往事,她也怕自己会忽然怅有所失。不过这个晚上,小蛮还是依了老岳,来到这里开始和他看似熟悉实则陌生的可以的对话。
“额…你…最近好吗?”老岳先开了口。小蛮快速地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她说:“没什么好不好的,每天的日子都是一样过。我们不说这个,今天我要特别郑重的谢谢你,谢谢你那天的雨中相助,我先干了。”说完,小蛮把面前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老岳注视着小蛮,他的面部表情所表达出的讯息是他有话要对她说。小蛮放下酒杯,对老岳说了句:“怎么了,你不好吗?”和小蛮截然相反,老岳先是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小蛮看着老岳,把酒杯再次斟满,说:“不管你因为什么不好,今晚我们都要开心点,好吗?”跟着,这杯酒小蛮又喝下了肚。与此同时,老岳也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慢慢喝下里面所有的酒,嘴巴里吐出了这样一句话:“你有男朋友吗?”
小蛮怎么也没想到老岳会向她抛出这样一个问题,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吭声。老岳感到气氛有点尴尬,再次端起酒杯,“呵呵,我记得上次你是说要请我喝咖啡,今天吃的可是西餐,等会儿还一样是你付钱吧?”随着酒杯一响,小蛮也被逗乐了,“当然啊,东西够吗,不够的话随便点噢。”此刻,老岳发现笑着的小蛮很可爱,而小蛮也觉得眼前的老岳让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温暖。
灯火阑珊,这样的夜色甚是撩人。老岳说开车送小蛮回去,小蛮没有拒绝。一路上,小蛮的头始终望向窗外。老岳打开CD Player,里面播放的是黄品源的《你怎么舍得我难过》,不知是不是开心的缘故,他跟着轻轻哼唱起来。小蛮的心在音乐里变得异常的静,她不知自己在想什么,但她觉得能和老岳这样待在一起挺好。
小蛮的家门口,老岳和她挥手作别。小蛮说:“谢谢你送我回来,我们…我们以后还会见面的吧?”老岳笑了笑,“小笨蛋,我走了。”说完,顺势摸了摸小蛮的头,随后车子一阵轰鸣。
书桌前,小蛮不断翻动着手机。那些最初与老岳相识的日子,不停的闪现在她眼前。其实,他们的相识很简单。可每每当小蛮回忆起那些日子时,仍不大确定这些都是真的吗?就像这次,她内心充满了危机,因为她同样不确定老岳是不是真的要跟她分手。她将电话屏幕锁定在老岳的电话号码上,想拨通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号码,却发现这时的自己并没想象中那么勇敢。
在那次西餐后,小蛮和老岳一直都没什么联系。他们只是偶尔在网络上遇到,彼此寒喧,然后说说各自的近况。但不知为什么,小蛮打心眼儿里愿意和老岳聊天,甚至偶尔会很想念他,可她又不得不提醒自己要和他保持距离。她觉得或许老岳真的是个不错的男人,但毕竟他早已成家,为人夫也为人父。小蛮的内心不断的纠结着,甚至可以说是有那么点痛苦。
接连几天过去了,这天小蛮正在家睡觉,忽然手机响了。可等小蛮接听时,对方已经挂线了。小蛮查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老岳。小蛮从床上爬起来,用手轻轻捋了捋头发,将电话回拨过去。很快,老岳接了。
“老岳,你刚给我打电话啦?”小蛮问,“嗯,你在忙什么呢?”老岳又丢回来一个问题。“嗯…也没什么,今天身体不大舒服,所以躺在床上不太想动。”“怎么了?要紧吗?要不要去看医生?”老岳在电话那头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小蛮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紧张和关心,心里很温暖,而更多的是种说不出的高兴。小蛮说:“不用的,我在家休息一下就好了,没什么大事的。”老岳说,“那你好好休息,要是不行就去去看医生,我今天刚好要开会走不开,不能陪你去,你乖乖的,知道吗?”小蛮答应着,这时她忽然意识到,之前电话是老岳先打过来的,他找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事呢?小蛮问:“你刚刚打电话给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啊?”老岳忽然停顿了几秒钟,然后对小蛮说:“没什么,就是给你打个电话,哪天有时间我们见面聊吧,你先好好休息,过几天有空了我去你那儿看你。”听到这话,不知道怎么小蛮一下子心里莫名的激动起来,或许是又可以见到老岳的缘故,也或许仅仅是因为老岳对自己的那份关心吧。总之,小蛮觉得自己是开心的,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感正在体内慢慢的滋生着。
果然,没过几天他们就又见面了,就像电话里说的那样,这次他们没有出去,而是老岳到小蛮的家里看她。因为是在家,小蛮随性的穿了一件贴身睡裙,一头长发也肆意的散在脑后。老岳的样子也和往常有所不同,他一改往日的西装革履,换上休闲T恤和过膝的长短裤,显得活力实足。虽说老岳已年过40,但人还是挺精神的。没有中年人的发福,而且个头也高,所以从外表直观看起来是个挺有魅力的男人。不过,对于老岳的到来,小蛮还是有些意外的。她以为老岳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没想他还真的来了。但是,小蛮很想见到他,倒是真的。
老岳在小蛮家有点心神不定,这大概是因为初次登门他们又男女独处一室的关系。可是,以老岳的江湖老练劲儿,面对小蛮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小蛮仔细观察着老岳的神色,感觉这次见面他们之间或许会发生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