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做一个好朋友

文/徐

1

我拼了命地学习、读书、工作,就为了离你近一点。

这是闺蜜为我总结的我对你的感情态度,我也不知道对不对,但我只想做一个好朋友。

2

那是分别后的第五天,我在火车站出站口等你,你穿着一件军色T恤,戴着长坠项链,新百伦鞋配双白色袜子,黑色框架眼镜。快速扫描了你一遍,便不好意思再看你了。你的眼睛太温柔了,我不敢看。

我低着头说,“好久不见。”嗯,五天没见,好久没见了。

我们从电影院逛到步行街,再从步行街溜到电玩城。我们一起吐槽电影的彩蛋,你帮我理清电影人物的关系,我在你抓到六个娃娃后开心地转圈。我们说着各自学校的学生会,从大一谈到大三,边走边聊。

就这样吧,做一个可以散步可以聊天的好朋友。不刻意地相见,兴致好的时候就尽情畅聊。愿不被捅破的感情友谊长存。

在电玩城剩下的两枚游戏币我假装很随意地给你一枚,我想着,你一个我一个,这是我们共同拥有的只与我们有关的第一样东西,我一定好好珍藏,真好。

你把玩着游戏币,又递给我,“送你吧,留个纪念。”

我接过游戏币,什么话都没有说,那一会我是没有心跳的。果然啊,你不懂我的小心思,你是真的把我当朋友吧。我一个人的小幸福结束了,你在不经意间又拉远了我对你的距离,我却只能微笑。

3

你是一个很全能的人。

你在初中因为想要给自己设计logo便自学Photoshop,高中音乐天赋渐渐突出又开始玩吉他,大学成为校园十佳歌手,身高一八七,舞台上的你闪闪发光,玩的一手好扑克魔术,是你们学校的学生会主席。

认识你是在十天前,省内大学生骨干的一个为期五天的培训班。我相信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命数的,比如那天是七夕。开始注意你是听见你带合唱团的时候,那是我第一次听你唱歌,简直专业。再后来,我们一起合作歌伴舞,我听到了你唱的第二首歌,化身小迷妹,怎么会有唱歌这么好听的人。但是你始终好像没看过我。

我不是一个主动的人,女生主动就会掉价,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封建思想。算了,这次培训班就当见见世面吧,认识了很多很棒的人也不亏,以后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可偏偏,阴差阳错,一次讲座我坐到了你旁边。中午要交一份心得报告,我负责收集。一上午的讲座你都在补报告,我偷偷瞥你,你歪着头翻书码字的样子真好看。你忽然抬头看我,“你的报告交给徐了吗?”

我大脑一片空白。惊吓又失落。原来,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你是真的从来没有注意过我。

你好像发觉哪不对反应过来,“你就是徐啊。”

掩饰自己情绪的能力我还是有的,“对啊,你都不认识我,太让我伤心了。”以玩笑话说着大实话。一来二去慢慢熟起来了,以发文件的名义很光明正大地加了好友。

从那以后,交流多了,我越发克制自己,越克制就越泛滥,干脆任其发展,反正培训班几天就结束了,不在一个城市以后也见不到面,就当交朋友吧。是的,从头到尾,我只想做一个好朋友。

4

培训班后面那几天,我们一起打王者荣耀,跟其他朋友一起打牌一起狼人杀,因为培训时间短所以一群人基本每天玩到后半夜,一大早又要起床。却一点都不觉得累,我甚至嫌夜晚太短,我不停地计算着分开的时间。

拥挤的电梯里,你把耳机塞给我,问知道谁唱的吗,我摇头。你说再听听看。我看着你的眼睛,温婉,明亮。

“是你唱的吗?”你对着我笑。

我的感情世界还挺遗憾的,读过那么多爱情小说,像此刻怦然心动的感觉还没有出现过。在我的目光里,你的眼睛,你的嘴巴都在笑。

你小小的暧昧,让我觉得我可以放心地老去了。而在那之前,我们会一直做好朋友。

对你究竟是什么感觉呢?

培训班分别之后,我意识到我需要不停地看书和工作才能避免自己不去想念你,我不能时刻放松,要跑起来,才可以触及你的高度。有那么一下子,我没有了打扰你的欲望,我以为世界终于回归太平,心静下来之后听到手机里其实一直都在播放你唱的歌,从来没有停过。

我立马关掉音乐,扑身书本。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我太喜欢遇见你之后的自己了。

5

回校后朋友说,“你是打了鸡血吗?这么拼。”

我笑笑。因为心里面有一个我必须奔跑才能追的上的人,当然这件事情只有我知道。你照样在发光,我在进步,没有比这更好的状态了。所以关于我喜欢你这件事情,我一定会藏好的。

五天之后,你来到了我的城市。适逢其会,猝不及防。

我一直很珍惜你这个朋友,但你没有。

在初秋的夜晚,你的背影吸附了所有清晨的光,你吻了我。

6

那两秒钟,我的大脑已经帮我过完了一辈子。

我不会放弃学习和工作,还有很多的目标没有完成,还好,有你陪着我。

我会偷偷地努力,成为一个很厉害的审计师,将来一定会帮到你。

我应该会很爱你,你看书,写字,PS,唱歌,吃饭,你所有的样子我都会记住。

我也可能会去做一些我现在不喜欢做的事情,比如扫地,烹饪,洗衣服。

未来所有的美好都在这个吻里呈现,若干年后回想起今天依然会笑便值了。可是与此同时,当下的美好也都在这个吻里消失了。

我想要做一个好朋友,但我失败了,并且溃不成军。

7

天亮了,你该走了。

我看着你的眼睛,你抚摸我的头发。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空气中都散发着满满的荷尔蒙味道,一夜情都不能再普遍了,一个吻算什么。我只能这样安抚我快蹦出来的心。

但我不甘,被吻了一个交代都没有就走了。于是我问你是真心还是荷尔蒙。

其实不论哪个答案我都做好了准备,你偏偏回答“我想想。”没有直接否认,但犹豫已经给了最好的答案。好,你不说,我不问。那就忘了吧。

你假装没察觉,我假装很冷静。有些喜欢,就像麦田里吹过的风,只有当事人明了,而这世界都假装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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