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浓似酒,花故醉人。天空澄净如水,一览无余。日光如银丝般倾泄而下,也偷偷溜进一扇小窗里。
“吱呀”一声响,一双纤纤素手轻轻将小轩窗推开,这双手的主人一袭白衣,削肩细腰,待梳长发,面容清癯,稍显苍白。她抬头望向不远处,有几只喜鹊“叽叽喳喳”地飞来飞去,忙得不亦乐乎。女子看着不觉入了迷,竟也跟着低声笑了起来。
随着外面的此起彼伏的爆竹声、唢呐锣鼓的演奏声和人群的嬉笑声,她明亮的眸子又黯淡下来了。“是啊,如今我不过是个旧人了。”她悲戚道,她转身离去。这时,一只鸤鸠趁着喜鹊离巢,便占领了它们的巢穴。
外面接亲的队伍可真是庞大啊,足足有百辆盛车迎接新女,致使车填马隘。铺就的十里红妆,宛如朵朵富贵芙蓉。满城的张灯结彩,喜气冲天,街上摩肩接踵的人群喜笑颜开,漫天纷扬的红色好似繁花飞舞,仪仗队随着喧天的喜乐,缓缓前行着。
“娘亲,爹爹有新夫人了,会不会不要我们了?”稚童的言语让女子一时语噎,她饮泣吞声的说:“不,不会的。”
真的不会吗?
不,她只是不愿相信,也不敢去信。因为她怕曾经的海誓山盟,曾经的朝夕相伴,到头来不过是一场揪心的痛楚。她更怕昔日的相濡以沫,会放逐在岁月的尘风里,既痛了别人,也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