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天,跟老公结婚三年多。但是每次无聊的时候都会自己怀念那段暗恋他的时光,如梦似幻,仿佛没发生一样,却又如此的真实。
老公称不上校草,班草妥妥的。记忆里第一次见他是在校运动会上,那是2007年夏天上高二。跟所有花季少女一样,白色T恤,蓝色牛仔那是梦中情人的标配。记得那是散场了,人陆陆续续的返回教室,我坐在台阶上刚准备走,他从运动场上一掠而过,惊鸿一瞥。我不应该算是一件钟情,但是对于帅哥的威力从来抵挡不住。从那以后我就有意无意的开始打听“那谁谁你们认识吗?”“奥,你说那帅哥啊,几班的挺帅的,好几个追他的呢。怎么你也喜欢了”“哪有,别胡说八道”“哈哈,嘻嘻!”就这样慢慢的开始了我的花痴之旅。因为不在一个班,早晨跑操的时候,到了拐弯的地方正好可以瞥见他。中午去餐厅吃饭跟在打饭的队伍后面看看他打了什么饭。下午做第几套广播体操的时候趁着转体偷偷看看他。下晚自习的时候,看看他跟谁一块回宿舍。就这样日子慢慢的静静的走着,进入了高三。高三的学习更紧张了,我因为学习差被分到了美术班,然后又各种缘由分到了三班。因为是后来的插班生,成绩也不好被安排在最后一排,背正好顶着墙。刚去的第一节课感觉被整个世界抛弃了,自卑加上自卑只有更自卑,那节课我没有听进去一个字。其实我不喜欢枯燥的知识,我喜欢音乐美术,喜欢一切与艺术有关的东西。作为一个应试教育的摧残者,高中时代的我最迷茫的是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迷茫。终于熬到了下课,我也不好意思跟周围的人说话,默默的坐在属于我的角落里,周围的一切都与我无关,直到我听到那个声音。其实我根本没有听过他的声音但是那一刹那,我确定那就是他,非常确定。他就坐在隔着过道的我的斜前方,靠墙的位置。从那以后,高三的最后一段时光都因为他的存在有了价值。老公是语文课代表,班花也是语文课代表,但是我一点也不纠结,只要他在那,我就觉得美好。老公的性格一直是低调但活泼,他跟班里的女生关系很好,确切的说班里的女孩因为他的帅气都跟他聊的不错。每天晚上我都偷偷的用最自然的方式“踪”他,哪怕前面他牵着一个女孩的手。
一周一节的体育课,是我最开心的日子,我喜欢跟别人有意无意的聊天然后聚精会神的看他打篮球。也许因为无法企及,我觉得他投篮时周身都布满着光。他下场喝水时喉结颤动的样子,是这一辈子不能忘怀的场景。他的羽毛那么优秀华丽,而我,我是那么灰暗像丑小鸭一样。
2008年年假回来,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补寒假作业,他进来了。穿着白色的鞋子,白色的外套,蓝色牛仔裤,浅黄色的毛衣。直到现在我还珍藏着那件白色外套和浅黄色毛衣,因为那一刻我知道我沦陷的无以复加了,怎么能花痴到这样当时,虽然现在也是。
谁谁谁,有人找。高三他跟我说的话,唯一的一句,我红着脸出去,红着脸在窗外站了好久,我害怕被别人看出什么。
此时老公正跟宝贝在游乐场里玩,我坐在栏杆边上码字,当年的一幕幕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其实这些我从来没跟他说过。
每次周末大扫除,教室没什么人,我都装作放工具绕到他的桌子旁,翻翻他的笔记本,抚摸一下他的笔袋,可是从来没有那种要往里面塞张纸条的冲动,可能那个时候觉得自己太不自量力了吧。
记得还有100天时举行了誓师大会,每个人都把自己的理想大学贴在教室的墙上。其实我在班里是倒数后几名,但是我还是写成了跟他一样的志愿,我知道我考不上,而且最后确实也没像偶像剧里一样什么发奋什么男主帮忙。我只是默默的想与他的一切关联,虽然不为他所知。
暗恋总是甜蜜里夹杂着苦涩,男主虽然一无所知。可是我的心路历程就像是小船在漫漫无际的海里,风雨飘摇,一束光就给予我希望,一个浪就让我死无葬身之所。记得有一次他发数学试卷,我的数学是所有课目中最烂的,当他把试卷面无表情的放到我的桌子上,我羞愧的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卑加敏感的自尊心,让我的心倍受煎熬,加上后面一排的男同学经常讨论一些带有性趣味的话题,甚至拿我开玩笑,我经常在承受不住的时候跑到教职工宿舍那里静静的哭泣,因为那里鲜有人去。我害怕被他听到,认为我也是那样的人,暗恋总是这样没头没脑,你害怕他看不出你的心思,你更害怕他看出你的心思。
临近高考最后的日子,大家都绷紧了心里的那根弦,早晨上早自习大家怕打盹都站着背英语单词,老公因为特别爱睡觉,所以也经常站着。因为我在他后面,所以每次他站起来我都默默陪着他站起来,偷偷观察他,觉得他打瞌睡的样子好可爱。(现在发现是真的爱犯懒,黑线!)
可能因为骨子里就是个文艺青年吧,中午午休偷偷的在被窝里听朴树,听大话西游的影评。那个时候虽然不懂,可是仍然自我带入。有一次在一个特别晴朗的下午,最后一节体育课,我看着在暖暖的黄昏中,满宿舍楼都是蓝蓝的校服,楼下面满满的晒着蓝色的被子,天空中碧云朵朵,我心里终于有了那个想法:要不要跟他表白。
当天晚上我就从晚自习大家洗漱闲聊的话中听到了他跟别人在一起的消息。我不敢跟任何人说,可是我又那么渴望一个人能懂我,少女情怀总是诗,诗的结局却笑中沾染着泪。
高考终于来临了,考完试以后就见了两次面,一次往家里搬被褥,远远的看着他的背影还是那件白色带暗纹的T恤,高大挺拔,渐行渐远。一次是报志愿他穿了件暗红色的T恤跟另一个女生再说笑。那一年我们班考的都不好,后来知道他去复读了,再后来从我们高中聚会的同学口中知道,他考到了烟台。
至于后来我和他的故事是怎么开始的下次讲。这只是一个少女的心事,对那一段青春最好的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