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飘扬的鹅毛
第二十七章: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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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一 章: 办公室的争吵
(上一章回顾:一周后的周三,我们去了民政局.......我做梦都不曾想到,我们结婚四年不到就离婚了,话说七年之痒,我们才过了一半)
民政局门口。
思雅已经提前到了,她的车停在大门口的侧面,远远地,我一看车牌和颜色就知道那是她,那台大众开了这么多年,年初把它换了。这车,也是红色,炫目,这是她喜欢的颜色。
上周五,在公司,小倩来办公室找我商量采购事宜,完了后,我漫不经心地,顺口问她:“公司员工最近都在议论什么?”
小倩扭过头看了看外面,跑去把门关了,神神秘秘地说:“老大,你不问我,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什么事?”我故作什么不知道,实则猜到一二了。
“你不知道嫂子(思雅)和李总(阿文)之间的事吗?”她惊讶地瞅着我。
我摆摆手,表示还不清楚,我想知道外面是怎么传的,或者说那些八卦们是否比我更清楚内幕。
“老大,你老婆都快被拐跑了,你还帮着数钱呐?”小倩看似比我还急,其实,我也急啊,要不然怎么会找小倩问呢。
我问她到底怎么个情况?
“两个月前,就是你回老家那段时间,有人看到他们在咖啡厅,有说有笑,很暧昧,其实之前有人议论他们俩关系不错,只是大家都觉得是同事关系,后来几次都看到思雅加班,李总过来去她办公室.......”
“嗯,然后呢?”我想听听是否还有没有更多内容,原来不止我一个人看到在办公室。
可是,我还真是个傻子,最后一个知道,知道的时候,竟然是不经意地来公司取手机才发现。
果然,真的爱一个人,他做什么都是对的,不爱的时候什么都是错的,其实,无关孩子,孩子只是一个借口罢了。我们在机场吵架之前他们就已经暧昧不明,只是我不知道,或者说,我始终认为,阿文是我同学,也是合伙人,关系好也正常。
女人是善变的。
爱的时候,死去活来,不爱了,挥挥手。
“所以,有人开始议论,思雅竟然在洗手间还逮到一个人说她坏话,那女孩是她销售部的,说着说着,最后还说思雅本来是小三上位,你不知道,上月思雅把她开了......”
小倩娓娓道来,看来,她是八卦新闻中心,可以去当情报科主任了。
“小倩,公司需要一些正气,歪风邪道尽量不要让它蔓延,你跟我干了这么多年,我当采购经理的时候,你还是我助理,现在我是老板,你是我下面的采购经理,以后如果效益更好,也许还有红利,所以,尽量引领大家朝正面去发展,这样公司才有朝气,让大家私下不要去言论无中生有的事情了。”
我语重心长地说完这段话,认真看着她。她小鸡啄米般点点头,我叫她先去忙了。
然而,没人知道,这么迅速,几天后就来办理离婚手续,分道扬镳了。
思雅看到我来了,打开车门准备下车。我今天竟然没有开车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想开车了,我坐了一辆破公交,心里空荡荡的,车里竟然也空荡荡的,周三嘛,大家早早上班走了。
原本,我并不想离婚,也没有想到离婚,感觉,过日子嘛,争吵肯定少不了,总有一方需要妥协,如果思雅实在不妥协,我和南南商量去住校,送到私立国际学校去,也可,但需要一个过程,总得过个半年适应一下。
可我不曾想到,她坚决要离的原因,其实,她心已经出轨了,真是鬼迷心窍了。
好吧,我累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我以为,这一生,终究是要跟不是自己所爱的却又能同甘共苦的思雅在一起度过一生,然而,中途有人放了一抢,鸟都飞走了。
余生还很长,也祝她幸福吧。
我们一同进去了,取了个号,今天不知道什么日子,静悄悄,也许是因为夏天太燥热,大家都愿意冬天结婚吧,我记得我们也是冬天结婚的,那时,思雅穿了一件红色风衣,系了一条湖蓝色丝巾,唯美,飘逸。
今天却一件深蓝色上衣,白色裤子,清爽又深沉。
不一会便轮到我们。
“办什么业务”?窗口工作人问我们。
“离婚。”我们异口同声,各自拿出证件。
“照片呢?需要双方单人一寸照片。”我们相互望着对方,看了看工作人员,说我们没有带,她叫我们赶紧去外面照相,再回来。
于是,我们屁颠屁颠跑到隔壁照相馆照相。那年冬天,也是这个老板给我们照的结婚照,今天离婚,竟然也是他照,而现在却是照单人照了。
咦,脸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老板笑呵呵问我们,我心想苦笑,当然见过啊,几年前在这里照过相。
“嗨,帅哥,笑一个,不要哭丧个脸嘛,对,就这样,来一个,好嘞......”
照片打印出来了,我拿过来一看,竟是一个苦笑的表情,这一刻永远定格,成为永恒。
从照相馆出来,思雅突然问我:“你爱过我吗?”
我一怔,想了一下,说:“不爱怎么结婚了?”
我好像有点忽悠她了,爱情怎么说呢,其实,我早已把她当作生命中的一部分,也许是亲人的那种爱了,不是那种进入骨髓心跳加速的爱。但我知道,思雅要的是那种爱。
可不管哪种,到最后不都变成那种了吗?
然后,她抱着我哭了。
难道又不离了?被感动了?
昨天,我们在律师的见证下,双方达成离婚协议,公司属于她的三分一股份,她撤走,家庭财产,说白了就是房子,车子,双方各一半。
我没有办法,我同意了,我总不可能说,她出轨了,让她净身出户吧,公司发展到今天,她有一半功劳。
然而,阿文撤走了三分一,思雅再撤走三分之一,公司差不多成为空壳了,资金周转绝对困难,大量业务要缩减,除非我以房产抵押再去贷款,可房子我要分一半给她,房子我肯定要住,我妈我儿子在,不能卖。
我面无表情,眼里布满血丝,几夜没有睡好。我全按照思雅自己的想法和决定。我希望她能良心发现,不能这么做人,好歹也夫妻一场。
果然,也算我没看错人,最起码明人不做暗事,她最起码没有偷偷转移资金,量她也不敢。最后,关于撤资,资金,她说可以分时间段给她,先维持公司运营,我点点头,算是很感激了。
此刻, 在照相馆的门口,思雅却在我怀里哭得稀哗啦,我不明就理,真以为她又后悔离婚了。
“如果是反悔,现在还来得及,过完这一刻,也许再也没有机会了。”我笑着调侃她。
我竟能笑出来,我也是服了我自己,这婚一离,仿佛又回到解放前。我恨阿文,有时候真想约出来干一架再说,可是,想想,一个巴掌也拍不响,导致今天这样,也许,是我命里有这么一劫。
这么想,我便释然了,一切听从老天的安排吧。
“叫律师再过来一趟,把协议改了,房子全部归你吧,我就把我这车开走。”她缓缓抬起头,拭去眼泪,神态又恢复了平静。
原来是我那句话起了效果?或是良心又受到谴责?我的律师告诉我,不想到法庭上打官司,又想争取到更多财产,那就打人情牌,装得越可怜越无辜,让她良心发现,受到谴责......
好吧,姜还是老的辣,结果,真的,我又赢回了一局,房子归我了。
我们又回到了办事窗口,此刻,她们正赶着要下班,我们赶紧凑过去。
“好了,办完了,下次想通了,又想复婚,欢迎你们再过来。”那办事大姐在用力盖下那个钢印之时,我心咯噔了一下。
她双手递给我我们,每人一本,还能再复婚?怎么可能?
“坐我的车吧?我送你。”走出门口,思雅侧着头叫我。
我哪还有什么心情坐她的车,我抬头望了望天空,刺眼,一阵眩晕。我说:“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我拦了一辆的士,头也没回,扬长而去,我在后视镜里看到她一直站在原地呆望着我远去的背影。
也许,她自己都不曾想到,追了我那么多年,终于结婚,最后又离婚了。其实,我也没想到。
人生,有太多的不可确定性,但很感谢,最辛苦的几年遇见了她,祝福她吧。
司机问:“大哥,去哪?”
我说:“说去凤凰山。”
我怎么会想到去凤凰山?我向来做事有安排,这一次,真的没有安排,总之,临时决定,想去庙里呆一下。
“大哥,心情不好?刚刚在民政局,不会是离婚了吧?”这司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我想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