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精心的做了一系列的计划,选了最佳的车程路线去广州,选了自己精心准备的蛋糕为父亲庆祝生日!虽然时间已经很晚了……
昨天晚上母亲急切的打了电话,告诉我“后天你爸五十岁生日了,你要不要给他过”。我听了以后有点惊慌失措,有点无地自容,有点应接不暇!二十五年来我总是在忙忙碌碌,要么在上学,要么在工作,和父母分隔两地从没想过给父亲过生日这件事!也许即使听到别人说起自己父亲生日时候,我内心也会有所触动,可是总是觉得离开那么远,他们也没那么忙,应该不需要过生日吧
然而这次听到母亲打电话告诉我“父亲五十岁了”。我心里真的很慌,有点难过。人生能有几个五十岁呢!一直以来总觉得父亲还很年轻,一直以来总觉得父亲才三四十岁!可到这一刻,我没有像之前滔滔不绝和母亲说那么多,挂了电话我陷入了沉思!后来很晚我给母亲打了电话,告诉她我明天晚上过去给父亲过生日!或许父亲听到了,隐约听到了他说那么折腾干啥,这么多年没过也没啥大不了的!我听了很难过,似乎不想和他说话,因为心里总觉得很愧疚!
匆匆忙忙的从佛山做高铁到了广州的路上,我还是忍不住想写点什么!写出我内心那残存的灵动,也许我一直自以为作为子女我做的很好!可是在这一刻我感觉我错了……!
晚上十点半才到爸妈的楼下,小心翼翼拎着一份大蛋糕,打着电话告诉母亲我已经到楼下了,母亲高兴的说着“好的,我们这就下楼”。过了一会儿,母亲刚一下楼远远的开心的就叫着“小俭……”!我也顿时忘却了旅途的疲惫,也许只有和家人在一起的时候是才最温暖的!
母亲下来没一分钟,父亲紧接着也下来了,他问我要吃什么?我说“我在美团上定了自助,今天我请你们吃自助吧”!就这样我带他们径直的走到了那家选好的自助火锅店里。
原本以为父亲会责怪我这么晚了还要折腾,可是事情并不是我想的那样,我能感受到他很开心,我能体会到儿女这么大第一次亲自跑过来为父亲过生日他内心所起的波澜!在生命中遇到的无数的人和事,也许往往我们忽略了我们身边最珍贵的东西——爱父母!也许很多人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对父母很好,可是很好的定义又是什么呢?父母并不会奢求儿女太多,其实也许在这次我才体会到,他们要的不是你虚无缥缈的语言上的爱,他们要的也是你实际行动所付出的爱!
晚上的时间过得总是那么快,一转眼都快11点半了。酒过三巡,时隔多年我又一次为父亲斟满了酒,夹了菜,自己先干为敬。说了一肚子内心的祝福和祝愿!母亲在一旁开心的笑着说“几十年如一日,从来也没给你爸过过生日,今年是头一次”!我顿时又陷入自责,我举起酒杯,又和父亲干了一杯,一饮而尽!【并且偷拍了一张母亲似乎喝多了的照片(๑•ั็ω•็ั๑)】
或许是聊的太尽兴,或许是心情太高兴,一不留神他们吃的太饱,我精心准备的蛋糕他们也未开封!或许在爸妈眼里,大家聚在吃一顿饭庆祝生日要比起那些琐碎的仪式要强得多!生活需要仪式感,也许对于从艰苦奋斗的生活中走过的他们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回到家里我要把蛋糕打开,他们却不愿意再吃了,因为是晚上我知道晚上吃的太多对身体也不好,我也就没再勉强了,只要他们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在吃完饭回去的路上,透过路灯的映射,我看到了父母的背影,让我想起了朱自清先生描述他父亲的那段话“父亲是一个胖子,走过去自然要费事些。我本来要去的,他不肯,只好让他去。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难。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边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
我又陷入了沉思,比起上次见父亲,他瘦了;比起上次见母亲,她有点憔悴了。我们走在路上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来表达我内心的情绪,只是一个劲儿交代他们要注意身体,年纪也这么大了,不要操那么多心。爸妈都口头上说知道了!
其实我明白,他们还是会有操不完的心,做不完的工作,挣钱对他们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因为他们从艰苦生活中走过来,似乎更懂得没钱举步维艰的道理。
三十多年来,父母含辛茹苦把我们姐弟三人拉扯大,其中所付出的是我们无法体会的,其中蕴含的酸甜苦辣只有父母自己清楚!其他的暂且不说,单说我自己,二十多年来父母用他们弯下的腰,拱起的背让我跨过了一条条湍急河,踏过一道道崎岖的路。在看他们的背影时突然发现他们的背似乎真的有点驼了,他们脸上露出的除了儿女已长大成人的喜悦,还有岁月无痕的沧桑!
我从来都不愿用文字刻意去写父母,因为我始终觉得文字所描述出的始终不是现实当中的父母的真实形象;因为我始终觉得父母还很年轻,刻意描述会让我觉得他们老了;因为我始终觉得即便要去描述也需要在一个偶然的情境中所产生一种自我灵动!
作于2018年11月1日
黄瑾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