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碎梨花雪满山——12月9日反穿越八岐山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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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八岐山,坐大巴车上,东拼西凑,作诗云:
四季常思雪,孤村见雪山。
巅峰寻雅趣,何惧步维艰。
峰高云自扰,雾重絮飘繁。
寒风侵骨冷,意气胜少年。

吟完诗一首,我哑然失笑,这是什么打油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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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在冬日里爬山,主要为了领略冬的色彩。

山之春夏秋冬,各具魅力。譬如女子,环肥燕瘦,焉知媸者没有媚态?也许,风流之后,妍者憔悴,平添烦恼也未可知。

在这个季节里,我将继续寻找冬的色彩。

这个周末的目标,是临朐五井镇的八岐山。

在出行之前,我习惯于搜索目标的一些情况。世界那么大,我总该要多了解些什么。远方的山,就像我的未曾谋面的朋友,我多想与之在晤面之后有灵与肉的交换。

苍茫天地间,万物蛰伏,也许只有旅者,在用脚步和自己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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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行程异常顺利,九点四十左右,我们就到达了八岐山脚下。远望八岐山,山上覆盖着一层薄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在这冬日的季节里爬山,天公又格外作美,降下不大不小的一场初雪,恰似揉碎了的梨花,散落在枯草间,赠给我们一个雪山飞狐梦。

揉碎梨花雪满山,我在心里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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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领队大哥童年的带领下,我们开始上山。除了我们的脚步声和笑声,四下里一片寂静。本来就是“山深无客至”,再加上隆冬时节,寒风刺骨,山中更加寂寥。八岐山昂起白亮亮的巨大的头颅,紧盯着这一队前来拜谒他的苍生!

风暴岭名不副实,在我们面前,它没有多少暴脾气。

队伍迤逦而行,很快行进到通天峰下。就是这看似不大的一个山头,却让我狼狈不堪。童年大哥带头爬上峰顶。对于他来说,这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多年的攀爬生涯让他习惯了在岩石上的日子。这次,他站在三人多高的地方,俯视下面,指挥着大家如何顺利攀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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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脚踩在那个地方,手抓住那根松树枝!”他大声喊着,甚是关切。在他的指挥下,一位女驴友顺利登顶。

轮到我了。我生来恐高,加之从来就没有练成爬树上墙的本领,这样的峭壁对我来说简直就是灾难。有心退却,颜面难堪,真是举步维艰,进退两难。

我努力让自己的腿不再哆嗦,尽可能让自己的眼睛努力向上。当抓住那粗实的松枝时,我的心立刻有了着落。长出一口气,待神定,手脚并用,努力把身体往上缩。此时刻,润五哥连忙附身,抓住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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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上来了,可相机记录下了我窝里窝囊的画面,好惨!

这也许是八岐山的最高峰。立峰顶,举目四望,天高云阔,意舒情驰。山上碎石遍地,大小不一。石块齐整者,则被人为垒起,作矮墙状。墙角上筑一小屋,高刚及腰,内无它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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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茅草枯黄,尚坚韧。我用手一拽,说:“这山上的草真结实!实在不行了,抓住一把草也许就可以救一命。”站在旁边的山泉大哥说:“说的很对,但别忘了,抓草要抓一把,可别抓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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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峰顶观景良久,始信登山必登顶乃不虚之言。无限风光在险峰,一个“险”字正是许多登山者竭力追求的。一工摄影马老师每峰必攀,用他的话说,不登峰就浪费了。

下通天峰,上明光峰,已不再困难。只是明光峰与纱帽峰之间的如削的峭壁令人胆寒。站这边,望那边,诱惑无限。走在上面,我一直琢磨马老师挂在嘴边的那句话,“这爬山啊,胆要大,心要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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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纱帽峰下来,剩余几个山峰错落摆开,身形矮小。我对容忍大哥说,这太小了,恐怕用不了半个小时就可以回家吃饭了。容忍也深以为然。想不到的是,小山峰,大味道,一路惊险,一路刺激。整整一个半小时,我们也未曾顺利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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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永远别高看自己,小看他人。这个世界,只有自己的脚步是真实的。

一工摄影马老师说:“每一座山,都是一段传奇

都有,一段故事。”与我,也心有戚戚焉。这一段行程里,有太多的故事。

领队童年,既是向导,又是开路先锋。这个年近五十的汉子,满眼都是澄澈,满脸都是欢乐。最高的山峰,都是他先登上去,只要有需要的地方,你都可以看到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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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队小乔,走在最后。我这样一个七尺男儿,走在队伍的中间,被一个俏女儿庇护着,真该羞愧啊!如果说走在最前面的是勇者,那么断后的人,将会是你最后的依靠。

马老师和猎鹰大哥,是队伍里的摄影师。不经意间,我们都成了他图片里的人物。你站在崖边看风景,看风景人在山顶看你,不经意间,我们互相装饰了别人的梦。我这样写,但愿卞之琳不会怪我。

一行三十七人,安静祥和,彼此无怨,彼此发现,温暖守望。这是一群有执念的人,从某种程度上说,有执念的人是更单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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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侵骨,山影日斜,一路下山,意气风发。有朋友说,深秋,八岐山满山柿子挂满枝头时,景色更美。其实,美无处不在,不管何时,只要有缘人能笑傲山林,那景色都是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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