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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
我，用十五年时间
磨光了粉笔
磨光了黑板
磨光了讲台
在一面日渐光洁的墙壁下、地板上，我抖落
满脸满身的灰尘，发现自己
竟无知的站着，地面上的
影子，丑陋不堪
我，用十五年时间
体验生活的五味俱全，当一切
都随着时光奔走，悄悄流逝
或者远行，我却把自己落下
在怨怅和悲伤里。石头同情地烫热我的脑浆
告诉我，沉默、冰冷如同偏执一样
没有意义
这十五年
黑猫与花狗打斗，好像是因为
一只耗子。瓦楞上的苔藓
一刻也没有停止繁衍，把秘密口口相传
五指柏，把一切都记录在心里，层层封装
汉江河，反复淘洗浑黄的自己
似有意似无意
这十五年
校园里的人一茬又一茬，像麦子，像野草
曾经以为，我是骄傲的庄稼人，收麦
拔草。后来，我知道
我也是麦、是野草。十五年
我们同生共长，伴着汉江河的涛声
来来往往，川流不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