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活的这个北方偏中的城市,也是最近几天,树的枝头才冒出绿尖,泛出绿韵。我想若是在江南,现在一定会是浓浓的绿意压满枝头了吧?于是,我便想起了那年四月初同友人一同去江南考察工业园区的行程。其中印象最深的则是刚入四月的西湖游记忆。记得那天一入杭州景区,沿路便见两侧如翠峰一样耸起的绿树的林阵。那是一种少见的新绿、翠绿、嫩绿,不,准确地说则是鹅黄绿。它是那样的清新、鲜嫩和纯净。说青翠欲滴、青翠湿人衣,一点都不过分。一霎时你会有一种被震惊的感动。因为,若是星星点点、一枝一树地倒也罢了。当然,那也是一种美,是属于“小荷才露尖尖角”、“春江水暖鸭先知”或雪中犹有数枝梅的稀有之美感。而现在不同,它不是一树翠绿,而是树树翠绿。是满路、满山、满眼的翠绿。它铺展开的是一个翠绿嫩黄的全世界。它像漫天的雨雾一样笼罩着你,浸润着你。就在那一刻间我想到了两句象征主义的诗句:他喝了一口街上的朦胧;他打了一个绿色的哈欠。呵呵,现在是我在呼吸着世界的绿色了。而不管你如何感受,那绿色都是热烈的、欢快的。它用热烈和欢快在表达着它来到这个世界的惊喜和快乐。它是一首青春的诗,在这样的诗作面前,再天才的诗人恐怕也要感到羞愧了。不为别的,只为它就是诗的本身。内间自然充盈洋溢着为任何外力都无法复制的自然、清新、鲜活和生命的奔放、洒脱……
那绿色不是美丽的淑女,却自有一份可餐的秀色,也仿佛心藏着一种尊贵的矜持和娇羞。它不是顽童,却一样的天真、烂漫。也许你还会认为,它就是今天消费时代的超女,大胆、泼辣,已谙熟炒作或放大性地表征自己。于是,才鹅黄得如此灿烂,如此地不管不顾和蛮野无羁。
但不管你如何看它,它都是那样的不自欺也不欺人。它的美同它的存在一样真实。
我爱这份巨无霸的嫩黄翠绿。我想像当年白居易歌咏“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那样,也一样珍视着自己的这份鹅黄绿。
鹅黄嫩绿也是一种别眼和独感。它也需要有人去惊异,发现。
2012年4月7日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