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一个朋友的要求,我决定讲讲我对婚姻的看法,作为一个资深的单身狗来聊婚姻观,并不是一件令人信服的事,大家也就看看图个乐。
所谓婚姻我们都知道,通常指男女双方(特别情况不要出来捣乱)结为夫妻关系组成家庭。但婚姻这种状态成立的前提是什么呢?为了生活、为了繁衍后代、为了爱情?还是说这一切的揉和?
现在社会普遍认可的是以爱情为主,以生活和繁育后代等其他原因为辅作为婚姻的前提,统称为自由恋爱式的婚姻。但这种形式的婚姻仅是近两百年来诞生的,婚姻最开始的形式是包办制度,也就是我们经常听到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通常我们认为包办制的婚姻就旧社会的糟糠,会让婚姻双方变得不幸;而自由恋爱式的婚姻才是尊重人们的自由意志,会让婚姻双方变得幸福。
我不否认只有自由的恋爱才能让双方辛福度最大化的方式,但是说到婚姻却没有那么绝对。我们常说人有七情:喜、怒、哀、惧、爱、恶、欲。爱也是七情中的一个,跟我们生气时发火、开心时大笑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都是在消费我们自身的情绪。情绪的消费是用具体的行为向外界做出主观世界里的抽象表达,因此往往会让我们对外界感知度下降,人们经常说的爱情识人盲目也是这么来的。
然而婚姻的本质是双方构建并承担家庭的责任制度,用恋爱作为婚姻的前提也可以等同于用消费情绪作为承担责任的前提,其前提和结论充满了悖论。就好像在说既要马而跑、又要马儿不吃草。
因此社会出现了大量的将婚姻转变为责任制度的体系,从法律到道德。但这些行为依旧没有解决责任是坐落在如此抽象和盲目的感情上的不稳定性,就像结婚誓词里面说的“不管是贫穷还是富有,不管是健康还是疾病,我都爱你、尊重你,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那么问题来了,如果不爱了呢,是不是就不用负责了?如果爱上别人,是不是就要对别人负责了?当出现与之类似的情况,法律、道德只是增加了婚姻破裂的成本问题,解决不了“爱不爱”如此抽象的基座,治标不治本。
人是善于合理化的生物,每当出现我们解决不了的问题时,我们总能找到合理化的说辞,爱情也不例外:爱的人变了、之前没有看清楚人、这不是真爱,真爱是不会改变的……不要说是如此抽象的爱情,哪怕只有一点迂回的空间,人性就会在里面来回穿梭,供出一片新的天地。
我记得小时候看古装剧总觉得里面的王侯将相奇蠢无比,总是说什么长子继承制,让愚笨的长子继承家业,不让贤德的孩子继承。后来我知道电视剧里的人物总是极端的反应某一性格,但现实中人性是更为饱满难以观摩的。如果制定贤德的人继承家业,那么只会让所有的孩子都互相争斗,谁都觉自己比他人贤德,谁也不服谁。而长子继承制则划定死了界限,不给任何心有歹念的人以正当迂回的空间。
同样承包制的婚姻也是如此,明确划定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条界限,而不是抽象爱情,人就不能逃避婚姻的责任。根据调查显示,承包制的婚姻最后两个人在一起的幸福度是高于自由恋爱式的婚姻。
自由恋爱式的婚姻兴起的根本原因也不是爱情的伟大,而是社会分工导致个人价值特别是女性的价值越来越大。在狩猎时代我们要依附于部落才能生活下来,任何人被部落抛弃都是无法独立生存的,弱小的女性更是要依附与男性。所以出现很严苛的家族制度,也就是宗法。那时不会有人问你女朋友和母亲同时掉进水里你要救谁,因为母亲在宗族里地位比女朋友高,所以你只能救你母亲。
当社会分工带来个人价值的崛起时,人并不需要依附与宗族,可以独立生存下去时,人们便开始宣扬自由意志。自由恋爱式的婚姻就是此刻的产物,在自由意志刚刚兴起那段时间这样的模式或许能生存下去,但是如今靠着当时残余的势能已经无法前行。
对比当时和现在社会有三点明显的不同,以至于自由恋爱式的婚姻在如今的体系下生活困难:一、当时个大多数人还是对集体有较高的依附度;二、人都寿命当时只有4-50岁,如今已经超越80岁;三、交流越来越便利。也正是这三点,现在婚姻的出轨率和离婚率大幅度的提高。
两本社会学的书对此现象都有大致相同的观点,一本《百年黑洞》、一本《单身社会》。《百年黑洞》说的是当我们寿命达到一百岁时,现在很多习以为常的生活模式都将迎接挑战和转变,比如说60岁的退休制、三段式的人生还就是婚姻制度。书中描写的婚姻制度是可能跨很大年龄,是一生会跟很多人结婚的情景。
《单身社会》着重讲述了现在人家庭结构的演变,独居生活已经成为仅此“核心家庭”(以夫妻为核心的家庭形式)的第二大家庭结构,甚至个别地区独居生活已经成了最主流的家庭方式。你可以理解为对于选择独居的人,他们只有自由恋爱式的感情消费,不存有婚姻形式构建的复数人数的家庭。
当然这这两本书都是描写的目前正在萌发的情景,并对此做的预测,对于我们这些并非制定制度,而是生活于制度里的人没有太多瓜葛。因此说了这么多,还是得回到最开始的题目,我对婚姻的看法。
我承认自由恋爱美好和每个人对自由恋爱的向往,我也同意爱情可以是婚姻的调味剂,可以让婚姻更加丰富完美。但,我认为爱情不能成为婚姻的基座,婚姻的基座始终应该是不允迂回的责任制度。如果让爱情走在责任的前面,改变婚姻的前提,那么所求的婚姻只会是不伦不类的畸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