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很爱笑,爱傻笑,尽管大笑时眼角的褶皱会轻易出卖他的年纪,但他并不在乎。而不笑时的他又显得十分稚嫩,无异于大学生。干净、简单、机灵,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
那天和Z晚餐,恰巧是自己生日。从未太在乎过所谓过节与仪式种种,也就无所谓生日在哪儿过,如何过。而这次,显然模糊了与谁过的边界。
餐食过半,Z借故接电话离开片刻,回来时手里捧着鲜花与蛋糕。我挺意外,也很感谢,内心却丝毫未感到任何兴奋与雀跃。Z很聪明,也很敏感,我俩都感觉到当时的气氛在逐渐冻结。聊得不畅快,笑得太控制,氛围跌至餐厅的冷气瞬间成了不必要的摆设,欲言又止与似笑非笑成了那天的餐食小点。
结束晚餐,和Z道别,我长舒一口气,感觉到无比的轻松与自在,像是积压阻塞的能量管道被瞬间打通,一份沉甸甸的释然感充斥漫步在我的身体里。彼时高小姐来寻我,见手捧花束踱步在街角的我,欲抢花调侃时不慎扯碎了嵌在花中的卡片。凭心说,如果不是因为高小姐,我竟全然未留意到卡片的存在。她拼凑好破碎的卡片递向我,我默念着卡片上的简单祝词,恍然想起Z当时令人不解的神情,内心除了抱歉还是抱歉。
生日之后,我和Z再没见面。那一顿晚餐,也成了我和他之间最后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