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在简村日更已经45天了。
本想只在简村当一个憨批农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耕耘不辍,丰衣足食。却没想到越陷越深,伯乐推文、影评编辑、购买会员、空降插班,令我应接不暇。
在如同火箭一般转换的身份里,农夫日渐忙碌,似乎忘了些什么,却终于在每日一更中,洞穿了内心最深处的欲望。
(一) 接纳吝啬的自己,成为一个收支平衡的人
从小受到家庭条件的影响,我对于金钱总有一种欲求不满。
还记得小时候看到同班同学都入手了崭新的玩具,我却只有眼巴巴看着的份。于是便常常去蹭同学的玩具,从战斗陀螺到溜溜球,从游戏王的套卡到后来电脑上的侠盗猎车手。虽然也玩得很开心,却总有一种失落与不满足。
这种欲求不满在我小时候与姥姥、姥爷同住时就已埋下了种子,又在与父亲同住时生根发芽,日渐茁壮。
因为父亲小时候的生活条件更加艰苦,而且作为长子要处处照顾家里的弟弟妹妹们,于是就养成了节俭成癖的毛病。父亲最爱用的银行是中国邮政,因为这是唯一一家不收借记卡年费的银行。在父亲心中,10块钱的年费也是一笔压在心头不省不快的巨款。甚至当父亲的病情初现时,他仍然对这10块钱耿耿于怀。每每想起,就令我心酸不已。
在这样的成长环境下,我的金钱观是扭曲而变形的。简而言之,我是一个吝啬鬼。
我凭借自学的心理疗法,利用7年时间对自己的吝啬开刀,结果颇有成效。
但购买简书会员时的迟疑,仍然令我意识到,虽然自己的疗法取得了阶段性胜利,距离凯旋而归却还远得很。
我最终买下了会员。这点开支对我而言,就如同压在父亲心头的10块钱,四舍五入等于零,唯一的障碍是自己内心的枷锁。
收支平衡的每日一更,是打破吝啬的敲门砖。
(二) 放下急功的浮躁,成为一个取财有道的人
父亲虽然对10块钱难以释怀,却是个敢于把一生积蓄投入股市,甚至加上三成杠杆的狠角色。
他是那个年代少有的经济学专业硕士,本可以去银行或者企业大展宏图,却选了一条最稳妥的路——公务员,研究社会福利与劳动保障。
微薄的收入和与职场格格不入的直率性格,令父亲的职业生涯并不平坦,日久便成了一块心病。于是,利用自己的经济学知识,在股市中奋力一搏,或许成了父亲寻求人生价值的另一条路径。但对于金钱过度在意的心境,令父亲很难在局势诡谲的股市中如鱼得水,纵使谈起理论来自信满满。
正在日更的我,猛然意识到,自己身上与父亲有很多相似之处。
我渴望财务自由,以便摆脱繁杂的事务性工作,更纯粹地感受宇宙的奥妙。却最终在择业时选择了最稳妥的道路——市属规划院。
在父亲离去后,我也着急忙慌地跳入股市的深海,全然不顾自己是个彻彻底底的旱鸭子。
所幸在去年的结构性牛市中,并未陷入泥淖。
滤过浮躁的每日一更,是勘破幻觉的照妖镜。
(三) 洞察欲望的真相,成为一个直面内心的人
在简村,我彻彻底底地沉迷其中,仿佛烟不离手的瘾君子。
我在简村花了如此多的时间,不断耕耘,以至于连艾米医生都有些醋意大发,说我就是想要获得别人的认可。
艾米医生的眼光毒辣,不愧是久经急诊的老手,一眼就把我的病症看得八九不离十。
但是,我到底是想要获得谁的认可呢?
在一个下雨天,我睁开眼,有些恍惚,感觉做了一场很长的梦。梦的内容,我一向是记不清的,总是很羡慕那些能够毫无障碍回忆梦境的人。
我进入简村,发送了早已备好的推文,穿衣洗漱,打伞出门。
一边走着,一边回想,隐约感觉自己忘掉了很重要的梦境。
走到公园的门前,突然想起曾经和父亲在公园散步。父亲有一套自己的养生策略,每日坚持快走一万步。如今回想,用处实在有限得很。
恍惚间,我又仿佛回到了晚餐的饭桌前,和父亲激烈地辩论着。
我从前经常和父亲在饭桌旁畅想畅聊。聊自己的公开写作计划,聊自己财务自由后周游世界的梦想,聊自己对部分现实的绝望。父亲常常不置可否,默默摇头,说我和他年轻时候很像。
后来听说,父亲年轻时,曾经有出国深造的打算,却由于家里的爷爷奶奶和叔叔姑姑,而放弃了诗与远方,选择了眼前最稳妥的路。
雨越下越大,我的手有些颤抖。
明明打着伞,不知为何,水却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最想要获得认可的人。
已不在我所身处的此时此地。
洞穿欲望的每日一更,是直面内心的一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