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10.20
中午刷微博,看到一个人说,他母亲去世了,他都没流过几次眼泪,觉的自己很不孝顺。
我想了想,觉得我跟他,也是大差不差的。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耿耿于怀的就是外婆去世的时候,我竟然没有丝毫的悲痛,甚至都没有好好的对着她的遗体磕个头。
时光荏苒,一转眼,已经过了好几个年头,可是我还记得那个大雾迷蒙的早上,母亲坐在我床头,拉着我的手,哽咽的说,“去给你姥姥磕个头吧,毕竟她那么疼你。”
那时候,才四五点,天还灰蒙蒙的,我在被窝里,攥着母亲冰凉的手,心底无尽麻木。
那天,是我第一次看到耳畔带碎花的姥姥,她跟我,隔着一层玻璃。她里面寒气丝丝缕缕,我歪头,脑海里,想的尽是姥姥好像又高了,白了,穿的,也好多了。
还记得很早之前看姥姥年轻时候的照片,第一感觉就是她很高,有一米七左右。可是那样腰背挺直的她,我先前是没看到的。
那天,母亲带着白色的孝带,跟着舅妈们,跪在地上,来一个人,那人一哭,她们也跟着哭。
我冷眼看着,好似那里躺着的人,跟我是没有丝毫牵扯的。
我听到耳畔堂姐扑进门跪地时与地面砸出的声音。“扑通!”很响,大概也很疼。然后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哭。
母亲也跟着哭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父亲要照顾亲戚,周旋在他们之间,忙的晕头转向。只有我是个百无一用的闲人,所以我时刻都记着父亲之前的嘱咐,要我照顾母亲。
所以尽管屋内一片阴沉沉的哀气与此消彼长的恸哭,我还是冷静自如,给母亲递纸,把她从地上拉起,甚至在她哭的狠的时候,适当的凶她。
我始终清楚的记得,从二号到四号那两天天,我只哭过两次。
一次是看母亲给姥姥遗体清洗时躲在她们身后,没有撕心裂肺,也没有多痛心,只是泪啊,情不自禁。,一次是那天晚上,喝了父亲递过来了一杯白酒。那酒是烧喉咙的,也是我这辈子,我的最烈的酒。
还记得,从不许沾酒的父亲,那天晚上,尽显老态疲惫不堪的对我说“再喝一口吧。再喝点吧。”
我自然接了。
后来每每想起,我总觉得我大概是不孝的。所以在母亲问我,有没有想过你姥姥时,回答没有。在母亲回忆姥姥时,都报以沉默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