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道,一同见证盛世欢宴

(一)

我们去看烟火好吗?去,去看那:繁花之中如何再生繁花,梦境之上如何再现梦境。让我们并肩走过荒凉的河岸仰望夜空……

酣睡中的瑶瑶,和婴儿一样甜美。哥哥围在一旁悉心照料着。我打开了邮箱中你发来的邮件,信纸上漫天飞雪闪烁不已,天地如万花筒缤纷绚烂。那一刻我的心仿佛已经跟着飘到那遥远的北国了。跃然纸上的《请柬》,每一个字都撩拨着心弦。来回反复地斟酌每一字每一句后,我才迟迟回复道:北国之约,圣诞狂欢夜,请你等我……

默默,我来了。遥远的北方,我来了。你听到了我心底的呐喊了没有,看雪一直是从小生活在南方的我,心中久久未了的心愿。而在这想象你是一个怎样面容清俊,唇红齿白,不苟言笑的大男孩。是我在这青涩年华里,深藏于心无人知晓的秘密。借着这个契机,我誓从第一场雪到最后的冰消雪霁,春暖花开都要一一览尽。

随意在这座城市安顿下来后,我的第一件事就是按图索骥整城搜寻你。掌心紧握的地图,朝着上面马克笔所指的方向行进。蓊郁葱翠的围墙下遮掩着一座旧式的老房子。我止步在这虚掩着木门前,轻轻叩响。迎着木门伊呀声出来的是一个老婆婆,她和蔼地问着我找谁?我迟疑了,吱唔不出声来,最后终于从牙缝挤出两个字:默默。在我重复了两遍之后,你从阁楼上下来了。拉着我跑上楼,丢下一句话:阿婆,她来找我的。

你的手 白若玉璧,骨节分明,牵着我的手时,传导过来一阵阵的暖意。我还来不及看清你的脸就被强行拉进了你的房间。散碎的阳光打在你白皙清癯的脸上,我看到了那清澈如水的眼眸,不由自主地深深陷进去,无法自拔。你很意外地说圣诞节还有一段时间呢。害羞得用手挠后脑勺,说那自制圣诞树还没有做好呢。我笑了,不嫌我笨的话,我帮你啊。你欣喜地同意了。满屋子的铁丝、皱纹纸、彩纸丝带,胶水等各式各样的工具,那一刻你在我的眼里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自从那天遇见你,时刻我都憧憬着在平安夜里对着圣诞老人许愿,希望他会把你当做最好的礼物送给我。梦里你骑着小马驹连夜赶来与我相聚,我们一起去看雾凇赏冰雕,一起去看烟花赏明月,一起去北海道,一起徒手绘一个专属于我们的明媚未来……

(二)

初冬的第一场雪是你陪我去看的。那时候的 天空是湛蓝湛蓝的,纯净透彻,没有一丝杂质。无边无际的雪花如晶莹璀璨的碎银,盛装演出后意兴阑珊地归于大地。随处可见小孩子嬉笑打闹留下的一串串足迹,街头拐角处一对对小情侣在低声情话。我在心里默念着:瑶瑶,我看到雪了,遗憾的是原本说好一起来的,现在你却还在那温暖的南方。清啸凛冽的风吹得我单薄的衣裳噗拉噗啦作响,砭骨的寒气,刺骨的冷,直抵心里。你走过来替我拉上了被风扯开的拉链,一点一点瓦解了心中的寒意。

你还带着我去吃棒子面粥,告诉我这粥可以补气活血。我做鬼脸说好吃时,你宠溺地轻轻揉了我的头。特色饺子馆,挂满了彩带,气球,门口摆放这一个巨大的圣诞树。吃完饺子后,我们在纸上写下各自的心愿挂在每口的圣诞树上。你问我写了什么?我说希望你黑一点,胖一点。你白得吓人,瘦得恐怖。你乐呵呵道,以后天天陪你出来晒太阳,吃大餐。默默,你不知道,我是怎样硬生生地把眼泪往回里咽的。

执意不让你送我回去,瞒你说是住在亲戚家的不方便。想起你劝诫我不要和阿婆讲我们是网友的事情怕刺激到她。阿婆的女儿就是在去年底跑去私会网友的,至今未回。我理解地点头,青涩美好的时光,是甜蜜的也是疼痛的,假装麻木。骗取短暂满足,估不出到底捏碎了多少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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