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明月在-是不是再见,就再也不见了

是不是再见,就再也不见了

第二天,冰格就知道了昨天任性的后果。两条腿早已不知道是谁的了。上楼梯还可以隐忍。下楼的时候要扶着把手一点点挪动。冰格都恨不得闭上眼睛,滚下去了!

本来想好好在家休养生息的。

早上接到电话说是书法社团老师去世了。今天开告别会。

她的心仿佛又裂开了一道缝。

就像被锋利的刀片划伤,没流血,却疼痛不已。

冰格向来不适应这样的生离死别的场面。只是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静静地哭。

最后的最后,还是师母过来安慰她。

她说,“你是蓝冰格吧?老师经常和我提起你。他说你是个很特别的孩子。这是你老师让我交给你的信。他说这群孩子中,就对你放不下心。”

听到这句话,冰格就像突然挣脱了禁锢,抱着师母,放声大哭。

“师母,我不相信,不相信老师走了。年前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师母,老师那么爱开玩笑,肯定又在开玩笑呢!”

“孩子,别哭了,总有这么一天的。再说,你老师不愿看你这么伤心。老师说了,格格笑起来才像同龄人。”

冰格不想这样告别,她觉得告别了就永远见不到了。

有时候,她会想,不去告别,无论他们在何处,他们都像会被她锁在特定的时空里。无论她去哪儿,她都知道他们就在那个时空,静静地陪伴着她。

冰格静静地坐在老师家的花坛边,边等安心阿姨过来接她,边打开简信。老师说,“格格,你是个很特别的孩子。你把很多情感都冰封在眼眸深处。希望有天,你能找到一个可以穿透你的眼眸,看穿你的心的男孩。冰格走了,你好好生活。平安喜乐!”

看到老师歪歪扭扭的小楷,冰格才相信,他真的走了。

不然,对自己要求那么严格的老师,怎能忍受这样的字呢?

“你怎么还没走?”苏彧不知道从哪里进来说。

“我在等安心阿姨,她说来接我。”

“阿姨突然有事,让我来接你”

“是吗?她怎么没告诉我?”冰格这才想起看手机,原来在静音的模式下,它不知亮了多少次了。

“来吧,我背你。”

“干嘛背我?”

“别逞强了,你的腿不疼了?”

没办法,冰格只好妥协。

他背着冰格,一步步朝停车场走去。

“啊,下雨了吗?”他看看天,又回头看看冰格。“你哭了?本少爷亲自背你也不用这么激动吧?”

“苏彧,别闹!”

“你怎么了?”

“苏彧”

“嗯?

“苏彧”

“嗯?”

“苏彧”

“干嘛?”

“没什么,我怕你也会突然消失。”

“不会的”

“你说,遇见的人为什么还要走散?”

“因为,因为,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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