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诗(三)

陈与义《观雨》

山客龙钟不解耕,开轩危坐看阴晴。

前江后岭通云气,万壑千林送雨声。

海压竹枝低复举,风吹山角晦还明。

不嫌屋漏无干处,正要群龙洗甲兵。

“山客”,即作者自谓;“龙钟”,写疲惫之态。“危坐”,端坐。

“前江后岭”“万壑千林”,先在本句成对,然后又上下构成宽对。

“海”,指雨,说雨之来,如翻江倒海。“压”字,充满力量感。“竹枝低复举”,写竹林在大雨中偃仰之状。下句移到远处。远处风吹云聚,云聚则山影晦暗不明;忽又吹散,云散则山角微露光明。雨中的风云开合、晦明变化,独独于“山角”见之,这也是精于物理的诗笔。

“不嫌屋漏无干处,正要群龙洗甲兵。”结篇的这两句,写观雨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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