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寨记忆

        邵阳绥宁,那片古楚之地向西南边界延伸之地,高高低低的群山脚下错落着一簇簇的苗寨。远远望去,古朴而神秘,向来往的游客倾诉着动人的年轮。

        头一次来到这里是十年前,那会我大学,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女子,带着对脑海中吊脚木楼的向往,毅然决然的穿山越水来到了这里,大巴车载着我越过一座又一座高山,群山中一条大路蜿蜒了几个县,路边不远处就是山脚下九曲十八弯的一条河,河水从群山下来,最终汇入远处的沅水。河上每隔不远就有一座桥,有名的定远桥,望夫桥便坐落在这条河上。河岸两边是稻田,还有时不时出现的梯田,水光潋滟在阳光下泛出青色黄色的光芒。

        那时此处还没怎么被现代文明侵染,当成片的苗寨映入眼帘的时候,我未来的夫家就到了。山脚下大块大块的青石板铺就的路,两边是高低交错的苗寨,一般是两层的木楼,一楼外围是用青石砖围成的外墙,又称防火墙,内部是木制结构的小楼,木楼最边上的一角是火房,上面堆放着木头,下面是空的,他们会放张长长的大木椅子,可以乘凉。角落是两根大木柱子支撑,估计吊脚楼这名字就是这么来的吧。正中大厅的窗户是雕花的木窗,雕成密密麻麻花鸟的模样,进去是祭祀先人和神龛还有土地等的场所,家家户户如此,有着原始的信仰。而吃饭娱乐等活动一般在偏厅,老人住在一楼,年轻人则在二楼,因为上楼的楼梯真的挺陡峭的,下楼梯时更是心惊胆战。

        住在木楼里,因为此处地势高,温差大,白天还好,晚上很冷,就是盛夏六伏天,前半夜还吹风扇,到后半夜就得盖厚被子了。坐在吊脚楼上,望着眼前的山青水秀,听着呼啸的山风吹过,交错着星星点点的狗吠,看着远近明灭的炊烟袅袅,感觉时间都会慢下来。

        走在青石板路上,还能看到年老苗民穿着传统的服饰,蓝色的衣服裤子还有头巾,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想看美丽的苗家姑娘就只能在四月初八姑娘节这天去凑热闹了,有自家晾的米酒做拦门酒,还有黑米饭,对山歌的苗族青年,穿着传统的服饰,互诉着火热的情与爱。

最近几年,随着外出务工的年轻人越来越多,一座座小洋楼有点刺眼地矗立在了一群苗寨里,看着是如此的不合时宜,扰乱了这方古朴宁静。现在夫家也拆了木楼,取而代之的是鄙人一手设计的现代化瓷砖楼,我知道这是历史的必然,在苗民迁徙的过程中为了保密烧掉和路途丢失的书籍,苗族的文字也随着最后一代知识分子的死去也随风珉去,只有苗话还在一代一代的传承,终有一天也会在汉化的过程里像渐渐消失的苗寨一样归为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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