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完了那漫长而困难的九公里路,夜色早已笼罩了走下去的路,难于捉摸路该走往何方。
老友依然一个劲的抽烟,稀疏柔黄的路灯下,缥缈着渺茫的看不清未来的淡淡薄薄的烟雾。在那个坝子一个不大不小不太起眼的站台脚,我们放下了行囊。这里在白日里停靠着往返于该坝子与市区间的公交,也可以拦下一些由其他镇子开往市区的中巴车。可惜今日时间早已刷过末班车发车时间的一大半,也不知是时间抛弃了我们,还是我们的步伐没能赶上时间的安排。
在安静的夜幕的沉浸和渲染中,我和老友拉开了简短的商量。“老弟,都这个点了,该怎样上市区?”
"我也正纳闷呢,哎,你们这地这路也够折腾人的。”
“惭愧啊,老弟,跟我跑一趟搬弄破铜烂铁,出个门还让你踢个正步了,实在不好意思了”,我内心万分遗憾的说道。
“走点路倒没事,反正也不怎么走,你也一样走路也很公平呐。”老友话音刚落我们都相视而笑了,他顿时又接着说道:“你们这路总该得有个二三十公里吧?”
"哪有!就九公里,仅仅九公里了”,我说。
老友略为惊奇的说:“才九公里?哎,折煞你了嘛,也没想到短短的九公里路你既然要从下午一点多走到差不多八点多。”老友还是没变,一如既往的习惯调侃人,蛮有幽默感了。
我也能完全体会到这次失败不仅对我打击很大,对老友打击也很大。此刻我们的心情异常承重,在年龄间我们承载的太多,目前再加上事业的失败可谓是屋漏偏逢连阴雨,雪上加霜了。
“此刻车也没有来往的了,怎么办?”我问道
“要不在周边随便找个住地吧?”
我说:“这地虽然是坝子,也是一毛不拔之地了,跟穷乡僻壤差不多了,还是得想办法去市区。”
“历来都是你说的算,听你呢。”
“那就打车啰?”
"好好好,那就打吧。”顿时我觉得我还是那么的理智,并没有叫悲伤摧毁我的智慧。我也瞬间十分的感激这个21世纪,尤其十分的感激这强大的科技支持后面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了。又那么庆幸的赶上了有人烧钱发明和创立的滴滴打车,可以在这个偏远的山村和城市的边缘处用上它,为自己在这沮丧的时刻享受一下这个远程的服务。
我们为了加速进程都同时点开了滴滴打车,定位了上车点和终点开始呼叫服务。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走,我们呼叫了专车、拼车、出租车各种始终并未有人接下我们的订单。屡次尝试终究未果,说实话此刻心都好像落地了。
夜色升起了几分凉意,嘴角也干涩起来,肚皮早已贴在了后背上了。此刻我对我这智慧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却对这智慧没能施展而感到无地自容。
“看来是打不到了,老弟”,我说到:"得想其他办法,我给朋友打电话让他叫车下来接我们吧。”
老又点点头,多方联系终于拖了一老朋友给叫车下来载我们,事情总算有了些着落了。大概等待了四十多分钟吧,一张翠兰翠兰的闪着耀眼的灯光的出租车停在了我们跟前。没咋多想,几句问答之后就上车了。此刻我是十分的感激这个蛮有爱心的出租司机的,我顿觉他是如此的善良,就像看到了“感动中国”人物的现场。再加上出租车司机的一番话,到今天为止我都心怀感激,觉得那是我那段最为失落的时间里遇到的最为善意和最为幸运的一件事。
“俩帅哥,我也是把你们考虑,所以上面下来我就给你们打卡下来的,你们看上市区去也给你们打卡还是咋的?”司机大哥礼貌性的的问道。
“打卡就打卡呗,师傅!”
终于来到了市区,我们扛着行囊在城中村找了一个夜食摊随便吃了点炒米线,在一个小旅馆就此住下了。
心虽然落下了一些,人虽然走出来了,但依旧高悬的是明天我们该何去何从,即将一穷二白的我们,又该去做什么?又能去往何方做?何方又能容得下我们?万事皆空,心也空
敢问路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