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候,我们学校就有住校生,当然初中小学也有,这么说是因为故事发生在高中,那个有人来,有人往的时间。
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我愣了一会儿,因为长得太相似于我的一个朋友,高中这个时点,因为中考,所有的人都在某种程度上可能碰到一起。因为分在一个班,所以顺理成章知道了名字,偶尔会说几句话,在平淡无奇开始的高中生活里,开始熟络着大小事情。
我开始渐渐有新的好友,也开始忘记那天我以为会一直记得很久的人,我开始穿上高中的校服,然后收起小了一号的衣服。生活确实就是如此这般,平凡,却也养活很多人。
有时候我和同桌开玩笑说,你那天上课就不应该喊她问那个问题,她回头用点头表示对的时候,我不小心看到了。
晚自习互相在纸上写诗的那次,最后我还是输了,我知道自己不是故意的,但是后来想起我确实不知道多少诗词,但足以达意,但不足给予。那是最深的交集,可是我终究没有跟上去,做更多的事情,因为一个人的兵荒马乱和手足无措。
下了晚自习,我开始一个人回家,你是住校生,我远远看着你回了宿舍,我也出了校门。
后来我的朋友,零零碎碎开始知道这件事,但是就那几个人,他们也从没和你说过。
所以啊,因为是住校生,我们没有一起回家的机会。路旁的路灯把影子拉短之后又在反方向拉长,我猜测你喜欢的歌或者是想吃的什么。我也没有问起你的生日,就像有人问起我的心事,我不敢说出你的名字。
那个时候,我们就想到了高考。何老板说,我也有喜欢的人,高考后我俩都去女生宿舍楼下喊可行。我说好啊,那就一言为定。
那个时候啊,用任何可能的方式借给自己一点胆量,用最不打扰的方式给自己一个念想。有时候,也是因为这些念想,才一点一点得面对后来,然后走到了这里。
我们时有时无地说几句话,高一结束的最后一项考试后,朋友怂恿我去摸一下你的头,现在管这个叫摸头杀,不过那时候还没这样的说法。
送住校生回家的车一辆接着一辆开走,那天我机会没和你说一句话,当然也没有所谓的摸摸头。
也是后来,我才知道,错过了高一那段时间,我们就再没有往后的可能。然后,就到了高二。上学期期末,文理分科。其实还是有点意思的,我俩都选了文科,然后还分到了一个班。
我一开始以为这是运气,后来觉得这是一个安排,最后又觉得,这是个最好的安排。那时候我们班的班长,老实讲,是个长得很好看的男生,听说有很多的前女友,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但是个很好的人,很会与人相处,也很受人欢迎。
那时候位子一周一换,我看完了黑板上的座位排列,往后推了一周,发现,下一周,好像她和我们班的班长就刚好是同一行的座位。
然后,就下一周了。
班主任说班上的其他人能不能学学我,下课就去阳台上背书,我苦笑着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我不能说其实我去外面背书只不过是为了不想看到她和我们班班长在一起很开心的样子。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我有次盯着她看了很久,然后觉得无奈,拿着书出去继续背。我不知道自己记下了多少的知识点,看完了一页又一页,偶尔有高一认识我的人下课看到我,过来拍一下我,闲聊几句。
我听完下课铃,又听上课铃。
后来听到了她确实是恋爱了,和班长。和我所认为的一样,我和何老板说,我没办法,我一定要自己忘掉她,那个约定,我实现不了了。
其实,要自己强制中断一种感情,还是有点难度的,我依旧是下了课就去背书,有次从教室外看到了她,我忽然有点想笑自己,然后我闭上眼睛,背完了最后一句。
考试结束后,班主任在班上说,这次考试我主观题拿到分是全班最高的。我不知道应该是什么样的表情,我不清楚自己到底花了多长时间去逃离,以及去忘记。班主任说要多向我学习,我心底想的是,别学我,这是个太难熬的过程。
下学期,都是从冬天慢慢到夏季,我开始接受她最后不属于我的这个事实,也在和别人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没有太多的起伏,只是觉得,如此安好。
可是后来还是分手了,和之前的很多一样。如果说,之前还有一点点留恋的话,那次她分手后抱在她朋友身上哭得不像样子的那一刻,所有的念想就全部消散了。
我走到水池那边洗了把脸,没有和别人说这件事情,我和那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那个地方,提到她,想到的人不是我。
我没有再想谁是对的,谁是错的,我也没有对任何一个上文写到的人有偏见或是很强的感情色彩,我避开了那些词语,也并不准备和谁再聊起这件事情。
那段日子啊,和过往一样,归去无影。
我喜欢这样来作为这个故事的结尾。
我学会穿起正装,在一群人面前谈笑自若。我学会举止优雅,微笑着倾听或沉默,以一种超乎常人的冷静,波澜不惊。日子依然如流水,我一步一步向前拥抱梦想,只是偶尔想到你,想到当初,我曾经为了你,在人群中叛逆得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