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的思念
是一天又一天
孤单的我
还是没有改变
美丽的梦
何时才能出现
亲爱的你
好想再见你一面
秋天的风
一阵阵地吹过
想起了去年的这个时候
你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留下这个结局让我承受
最爱你的人是我
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
没有说一句话就走
最爱你的人是我
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对你付出了这么多
你却没有感动过……”
感谢2014年的夏天,让我遇见了我心中自由的灵魂歌者——帕尔哈提。
初见帕尔哈提是在中国好声音的舞台上,那时他抱着一把吉他,告诉我们他接下来“要把最深的思念唱出来”。
站在舞台中央的他轻轻地拨动琴弦,第一句“对你的思念”一出,我和导师杨坤几乎同时喊出了一句“哇哦”,对这样一种“突如其来”的声音我感觉万分诧异,不由得竖起耳朵来。
前半段,他似虚似幻般的低唱浅吟,颤抖似啜泣的尾音,慢慢将我们带入到他的故事中去。而后副歌部分的那一句声嘶力竭的“最爱你的人是我”仿佛压抑了许久的呐喊,让我不由得起了一个激灵,在三位导师同时拍下按钮的时候,我也忍不住拍了一下大腿。
丝丝入扣的演绎,绵延起伏的情绪,一曲唱罢,我仿佛还置身他所营造的音乐氛围里没有走出来。而此时,眉头微蹙的帕尔哈提才终于抬起了双眼,这双眼睛似乎饱经风霜,却又不失纯净真挚,说不上为什么,我对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原来,他的哥哥、双亲都在十年前陆续离世了,而这首歌正是唱给他们听的。他悲惨的遭遇令人心疼,但他诉说的口吻却很平静,没有半分博取同情的姿态。而这份平静背后是多少的隐忍与苦痛,我们是可想而知的。在说到父亲为自己买琴弦的往事时,这个中年男子还是会笑得像个孩子。
当年32岁的帕尔哈提总给人一种历经不惑之年的沧桑感,我相信这一定和他的经历密不可分,经历过这么多生离死别,思想上一定有更多顿悟。
在音乐里,我们能毫无防备地感受到他扑面而来的感情,但在他朴实的交谈中,我们却能感受到他平静而温暖的一面。
之后,他为父母弹唱了一首自己写的维语歌,虽然听不懂语言,但我却毫无隔阂地听到了他想要表达的东西,后来我仔细地看了中文歌词,被他的那句“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娶了老婆,有了两个可爱的孩子,就在这美好的时光,你们在哪里啊”感动到泪崩。这就是帕尔哈提神奇的地方,他总是毫无保留地把自己倾注到音乐中去,他的歌声承载了他的思念,也承载了他的梦想。
说到梦想,他说:“其实我没有什么梦想,我就是很认真地做自己的事,梦想它就自然而然地来了。”他的语言不花俏,也不投机取巧,一如他诚恳的音乐态度。
关于他选择的这首歌——《你怎么舍得我难过》——是黄品源的原创歌曲,我第一次听到是在电影《蓝宇》里。镜头下,目光纯澈的蓝宇(刘烨 饰)在冰面旁边的长椅上安静地哼唱着,一旁的陈捍东(胡军 饰)深情地望着他的脸,也笨拙地和起来。那时的我为蓝宇的歌声感动,为陈捍东的眼神落泪,为这段纠缠而煎熬的感情唏嘘不已。
而今,我才发现这首歌所能承载的远不止爱情而已,那种生离死别、骨肉分离的思念与痛苦,经过帕尔哈提的演唱,呈现得更为丰富,让我仿佛在看一场情感饱满到溢出的电影,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帕尔哈提那比烟嗓更为沙哑的声线是特别的,他那看似漫不经心却最为走心的唱法也是特别的,但真正让他成为一个了不起的歌者的原因远不是这些,他唱歌的态度、真挚的情感表达才是直击人心的,在他的音乐里,我们总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
在之后的比赛里,帕尔哈提更加立体地展现了他在音乐方面仿佛天生的才华,不管是《思念谁》、《故乡》还是《礼物》,每一首歌都有他浓厚的个人色彩,他的精彩演绎担当得起“灵魂歌者”四个字。
帕尔哈提最后的落选是意料之中的事,因为他不是明星,他是无冕之王。
其实,帕尔哈提更像是一个艺术家,他的舞台很大,大到可以走出国门,唱给更多国外的朋友听;他的舞台很小,小到只需要唱给自己一个人听。他的音乐已经和他的声音、际遇、心境以及他的一切融为一体了,在他音乐的土壤里,过去的那些痛苦反而成为了养分,那些生命中失去的人、那些求而不得事、那些多少次深夜独自承受的痛苦都被他淬炼成诗一般饱满的旋律,就着这吉他的淡淡声响倾泻而出。
他唱的是自己,也唱的是我们。
在他的歌声里,他慢慢地揭开我们流脓的疮疤,用嘶哑而赤诚的声音为我们涂上可能会痛但是能疗愈的药膏,让每一个有幸听到他声音的人动容,让我们在他的歌声里寻找到内心最深处的自己。
在这样一个需要花边新闻、需要爆点的快餐时代,帕尔哈提注定是不会被大众所记住的,但是这并不重要。
铁骨柔情,自由歌者,浑然天成。正如汪峰所称赞的那样:“帕尔哈提是不可复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