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捂在兜里，走在北方寒夜清冽的街头
月亮很亮，城里一股煤炭烧过的味道
耳朵很冷，清水样的鼻涕快要流出来
人们冻住了一样，慢悠悠的过马路
这个时候的南方不这么冷，也不这么慢
人们白天喝了很多咖啡
晚上的地铁走了一趟来了一趟
城市的灯光比月亮还亮
这个时候，妈妈已经睡下
圈里的牛反刍着白天吃下的草
鼻孔里冒出煤烟一样的白汽
当年教了我的老师，现在在教城里的孩子
我出生的村庄，同学的孩子已经三年级了
一场迁徙南方的生活
我像候鸟一样飞回北方
没有等我的姑娘，没有爱情
没有荣归故里衣锦还乡
无名之辈的使命
是生命印记里一声不停的召唤
别问我为什么回来
只是真切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