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六,小学生上周完成了语文数学测验,高强度的啦啦操汇报演出也都结束了,周末一点作业都没有留,甚是轻松。
早上睡到自然醒,一睁眼就七点多了,没想到房间里还是很暗。朝窗外看去,天气阴沉沉的,感觉要下雨了。
其实一到雨天我就会有种隐隐的不安。这种不安源于两件事情。
一件是在我大概五六岁的时候,那是一个夏天。我记得很清楚那天,爸爸和从郑州回来探亲的四姑去官桥大姑家了,二姐和三姐一起去村子南面的堤顶上去给兔子割草。家里只剩下我和妈妈还有大姐。午后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天立马就黑了下来。紧接着便是狂风大作,雨点大颗大颗的砸下来。起初我和大姐还有妈妈都是站在堂屋的门前看着外面的黑压压的云、倾盆而下的雨和肆意没有方向的风。院子里还有些东西没来的及来往回收,却也顾不上了。
大姐那时已经十八九岁了,她比我大十三岁,在家里已经算是个大人一样的可以得到父母的尊重,以及有事情都会跟她商量一下。
妈妈和她还有我都是赤着脚穿着旧凉鞋改造成的拖鞋,脚上沾满了从屋外潲进来的雨水,站在那里望着屋外的雨,大姐和妈妈说着不知道这会儿二姐和三姐在地里有没有找到地方躲雨,会不会被淋到。突然一股莫名的大风从我家堂屋门口的那棵树上扫过,那是一棵梧桐树,它的树头被风完全吹偏,整颗树的树干朝着我们家的房子压过来。眼看着就要砸到我们家房子上了,这时候妈妈真是做了一个超级愚蠢的决定!她带着大姐和我一起冲上去用三个身体去扛那棵树,希望以此可以抵住那棵树不被风吹倒砸到自家的房子。
我们家那时候住的是瓦房,在我五六岁的时候,那个房子也已经十几年了。是爸爸拉石头,妈妈砸石子,都没有起地基,也没有钢筋水泥就那么垒起来的一座三间瓦房。每到夏天的雨季,不是这里漏雨就是那里漏雨,冬天的时候,还会漏风。
在我印象里,父亲是不会操心修房子的人,所以就那么得过且过的住着。但就是这样三间房子,也是我们一家六口的庇护之所,在大风大雨里,妈妈要带着两个孩子拼上性命去保护的!
我记得很清楚,大姐和妈妈早就变成了落汤鸡,而我吓的一边大声哭一边跟着她们一起去扛那棵树,塑料拖鞋沾着泥水早就滑到了脚脖子上。
好在那股邪风只持续了一小会,那棵树干又回正了,远离了我们家的房子。风停了雨也小了,我的哭声却没有变小,引来了墙那边大叔家的关注。大叔站在墙那边大声问发生什么了?我妈说大风要把树刮倒了,差点儿砸到房子上了。你大哥又没在家!
大叔翻过墙头,大声斥责妈妈说怎么能用人来扛,家里有没有长木头?妈妈说后院东屋里有几块长板,可以用来抵上,防止等会再来风。
后来就是大叔又喊了一个男邻居一起帮助我们把那块长木板抵在树上,但后来那个风也没再刮,但这件事情却深深的刻在了我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