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她赤脚踩在一尘不染地木质地板上,轻轻点着脚尖然后像个幽灵一样穿不过客厅到厨房打开冰箱,很熟练地从最顶层上取出啤酒,然后启了盖,她听到自己喉咙发出咕咚地响声,像用刀片划过脖子然后发出的声音.
黑夜在她房间里被无限放大.如同掉入了一个巨大深渊. 她喜欢安静,这是她总喜欢赤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原因.
在这样绝对安静地场合里,她每天可以听着墙上那面挂钟有节奏地将时间吞蚀.不留下任何痕迹.
她没有固定的职业,她的职业可以是多向的,这要看对方的要求.她在酒巴里工作,前台服务生也可以是陪喝的小姐,当然如果对方愿意价钱合理,她还可以出卖其它.
不过这对于她来说无关痛痒.她知道当自己最爱的人背叛了自己后,她的身体或是灵魂可以是任何人的.
但是她仍想念他,每时每刻她都在想他的一举一动,他的忧伤和笑容,深沉而内敛.她无法摆脱这种梦靥般的生活,因为爱让她沉溺.
2
她听到有人敲门,然后弹掉手中的烟去开门,宽大睡衣罩在她娇小的身上显得极不合身,但她的面色很好,每天早晚都用芦荟擦洗,她喜欢芦荟的那种淡淡的味道,让她感觉他在身边.
"你好,你是VIKE?她开门见口站着一位三十岁左右;中年男子,西装笔直,寸头脸上,带着莲涟般地笑容,并开口向她打招呼.
"是,我是,请进!"
她认出了他,刚才他们在网上说好了价钱,她斜着身子让他进来然后关门.
“你房间很黑,为什么不开灯?”
“不,我喜欢黑暗。”
“哦?”男子略显疑惑.
“随便坐要喝点东西吗?还是 ......?”
她自顾自坐回刚才起身的位置,点了烟问男子, “你要抽吗?
“不,我不喜欢抽烟,可以给我一杯水吗?”
“哦,”她若有所思,“当然!”
她起身到引水机旁倒水,他看着她瘦小的身躯消失然后四周环视着房间。 房子并不大,摆设也不多,黑色是整个布局的色调,而且他发现她的窗帘并没有拉开,窗帘上渗透散发出阳光微微的色泽,如同夕阳下的余辉,然后他目光落在身后的一张结婚照上,两人相拥互视,虽然他看还清他们的眼神,但他能感受到那种温柔和缠绵。
他想那个男的应该是她的男人吧。不可否认,既使作为一个男人他依然对画上的男子迸发出羡慕的目光,男的很英俊而且相当的、内敛有气质,那一刻他甚至在想,如果自己是个女人,会不会疯狂地迷恋上他呢?想到这他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你在笑什么?”
“没,没什么!” 他说:“那是你男人?” 他指着墙上的挂照。
她没有接话,把手中的水杯递给他然后自顾自的位置上,他看到她坐在自己对面的沙发上,如同一朵刚刚历经风霜的百合。憔悴又冰清玉洁那一刻他忍不住想要抱住她,然后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像抱着一个婴儿一样,轻轻呵护,不再要她受任何伤害。
“为什么不说话?”她打破许久的尴尬空气。 “不知道,见到你以后我突然丧失了语言的能力。”
“呵呵,有意思,这不像那里的你。”
他看到她淡淡的笑,干净而没有任何成份,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你笑起来很好看。”他说,由衷地。
“是吗?你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她依然笑容满面,还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冲她笑的说:“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说着他起身从上衣口袋拿出手机然后利索地按下接听键,向客厅另一边去了。
她想应该是他的老婆打来的吧,然后他一定会对他老婆说自己在拉业务,在陪客户吃饭什么的,男人都这样,他们总以为现在女人都有智障,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搪塞过去。
但是没等她将这个想法继续,她就听到站在窗子口的他大发雷霆冲着电话那头。她被他突如基其来的吼叫吓了一跳,猛得身体颤动,而他刚好抬头的时候看到了她的这个动作,然后他把电话放下用一只手捂住声筒,他说:“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家里出了点事,我得马上回去。”
说完他又对着电话说了些什么然后径直离开。 她没有说话,看着他开门出去,然后是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楼道里。
3
他认识她在同城聊吧里。现在几乎每个城市都拥有他们自己聊天平台,每天有数万人在吧台里灌水,而他就是在这数万人之中邂逅了她。
她很美,在他眼里她就是出水芙蓉,清纯美好。他见过无数的漂亮女人,但是只有哪个像她这样如此有气质,如清晨雨雾中的薄菏醉人而心动。
他说,“我可以爱你吗?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她在心里冷冷笑,她恨男人,更恨这些花言巧语的男人。他离开她后她曾对自己发誓不再爱任何一个男人,除非死。她说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不知道。
那你说可以给我一切?
你可以向我提
我为什么向你提?
因为我需要你。
这就是你的理由?
对,我想没有比这更合适的理由了。
她突然眼里湿润了,然后迅速关掉电脑,她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那个她要用一生爱的人却和别的女人远走高飞的男人曾经他也对她这么说,但最后他成了她心底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痕。
曾经她以为相爱就会永远 ,却分不清爱情游戏里陷阱太多。
他们每晚十一点时会准时在网上碰面,然后互相寒暄一番,聊很多东西,时尚前卫,流行音乐甚至是男女之间的事。他毫不忌讳她是女孩甚至关于做爱的技巧他们互相交流互相探讨,有时会就做爱时究竟是男人应该避孕还是女人应该避孕的问题产生激烈争吵,最后双方自各执一词自觉有理。
但是虽然他们之间可以毫不遮掩地论讨着男女私事,可他从来没想过要占有她,因为在他眼里她是那么完美的一个女孩子,她的美好令他丧失了占有她的能力和勇气。她是完美无瑕的谁都不可以去伤害她。他更愿意把自己当成肥沃的土壤,让她在上面幸福而快乐的成长。
然后他知道她的职业,那天他喝了很多酒,他希望用酒精来麻醉自己,痛愈深爱愈深。 他知道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女子,否则怎么会痛的不知道所措。
他会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她在他心中的形象依旧冰清玉洁。当一个人对别一个人爱的大于对他的恨时,她会接受他和一切错误,她可以包容他的一切过失。因为她爱他,是的只需一个爱字足矣。
4
他说,我可以去找你吗?某天夜里他突然对她说。
可以,只要你有钱!她干脆的回答。
他想了想,心里莫名地难过起来。
我说过可以给你一切,他说。
他真的去找她了,但却不是为了得到她的身体。对于他来说女人的身体已不是什么珍贵稀奇的东西了。他很有钱,他的床上从来不缺少女人。各色各样和都有,对于他来说,女人和家里宠物没有多大区别,只要他想,他可以买来很多这样的宠物。
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有了想要见她的想法,而且这个想法很快就转化为一种行为的冲动。他感觉她是那么的熟悉,像极了生命中的某个过客,可是他就是记不起来了。 他把记忆从 在脑海中过滤,希望可以觉出一点破绽,可是他的记忆太过繁琐冗长,他找不到入口。只能无奈地生活坐在记忆地域的边缘,看画面模糊眼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