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奕迅的《爱情呼叫转移》中唱道
徘徊过多少橱窗,住过多少旅馆,才会觉得分离也并不冤枉,感情是用来浏览,还是用来珍藏,好让日子天天都过的难忘,熬过了多久患难,湿了多少眼眶,才能知道伤感是爱的遗产,流浪几张双人床,换过几次信仰,才让戒指义无反顾的交换。
我写过很多各式各样的爱情故事,这些故事有些来自身边朋友,有些来缘于社群好友,有些也是自己想像。
而这些爱情有些是温柔如水的爱,有些是酒色情欲后的一夜欢愉,有些是穿透人潮藏在时光后的暗恋。
我并不知道哪种类型才是人生最精彩的爱情,小时候我们读过浪漫美好的爱情童话,相信最难忘的是那句“从此,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日子”。后来稍微大了一些,懵懂了,知道通过捉弄喜欢的姑娘来吸引她注意力,也偷偷的透过一排排人头偷看着她的背影,亦或是看似不经意却蓄谋已久的回眸一瞥。再大一些,我们会有一场爱情,虽然没有说走就走,但是总会少不了操场上阴暗角落的甜蜜情话。再大一些,我们也许会遇到一段不知道开头,望不到未来的爱情,也许酒醉,也许单身太久。
玻璃中有一种特别奇异的存在,叫鲁珀特之泪,是将融化的玻璃靠着自然重力滴入到冰水中,形成的如蝌蚪状的“玻璃泪珠”。
泪珠本身就和实心玻璃没什么两样,捏捏锤锤都安然无恙,泪珠的头部用子弹撞击都不会碎,然而,若是抓住其纤细的尾巴、稍微施加一些压力,那么整颗玻璃泪就会瞬间爆裂四溅、彻底粉碎。
沈姑娘和我说这些的时候是一个黄昏的午后,金黄色的余晖洒落在她的脸上,勾勒出好看的轮廓,我不自觉的看着有些入迷,过了半饷,一颗泪珠从她脸上划过,我有些奇怪,却并没有说什么,余晖从她的脸上慢慢的变换着方位,而她开口和我说了这样一个故事。
2014年的3月,她和Z在朋友的一场聚会中认识,Z是聚会开始了一会儿过去的,刚到包厢时候她给大家道着歉,那认真的样子像个犯错的孩子。后来他坐下后大家又high了起来,聚会上Z并不是那种社交聚点一样的存在,他不太说话,也不唱歌,安静的在角落玩着手机,总显得和这一切格格不入,聚会到了一定节奏,大家看Z还没有唱歌,起哄着让他上,他推脱着,但最后还是被推到了点歌台。
后来轮到了Z点的《好久不见》,他从别人手上接过话筒坐在屏幕边唱了起来,周围是各自玩着游戏的人,Z面向着众人,微闭着双眼,低沉的嗓音从音箱里环绕开来,那认真的样子像是Eason的另一首mv《K歌之王》,只沉浸在歌曲的世界,这时候人群中的沈姑娘并没有玩游戏,身边的人邀请她大话筛她摆摆手拒绝,她安静的听着Z的歌,这首歌也是她的最爱,当唱到“你会不会忽然出现,街角的咖啡店”,沈姑娘也不自觉哼了起来。
歌毕,沈姑娘却被突然睁开眼的Z盯着看好几秒,KTV昏暗灯光下Z清澈的眼神,沈姑娘那一秒忽然心跳快了几拍。
后来,Z从朋友那要到了沈姑娘的联系方式,他们就这样聊了起来,但是他两都很忙,一直没有机会见第二次面。
他们第二次见面时候已经到了16年1月,还记得那是刚过完元旦的第二天,Z约她到玻璃店,沈姑娘有些奇怪,但是还是和他去了,那是一家在闹市里的玻璃店,店里琳琅满目的玻璃制品,Z带着沈姑娘逛了一圈后带她到了一个柜台前。
柜台里是一个似蝌蚪一样的玻璃制品,Z告诉沈姑娘这是鲁珀特之泪,被称作“爱神的眼泪”,它的头部无比坚硬,无论怎么打击都不会碎裂,可只要是在尾巴那轻轻的捏一下,整个玻璃泪珠立马爆裂,彻底粉碎成粉末。
后来Z带沈姑娘试了一下,确实是这样。
从玻璃店出来时候,沈姑娘想买下一颗“鲁珀特之泪”,老板告诉她这个不建议买,因为它太过脆弱,只要尾巴稍微受点力就会粉碎成末。
后来沈又和Z约了几次会,两个人也在一起了,沈和Z像是所有情侣一样,眼神中只有着彼此,爱的无所畏惧,也爱的深沉。而沈就像是一个爱情占有者一样,对Z的一切异性朋友都抱有不友好态度,而且很多时候还会干涉他的社交,Z反抗了几次只有屈服。
17年一月,Z忽然和沈说他要去伦敦,他考上了那边的大学,要去那边读书,然后又和沈说分手。沈挽留,却没办法挽留住Z的脚步,他出国前什么都没有留下,什么话都没有,也没有说再见说分手,直接把我所有联系方式拉黑。沈和我说这些时候满脸的平静,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沈顿了一会儿说她和说南京到伦敦,9000多公里距离,8个小时时差,真的很遥远。后来她辗转反侧才知道Z去到伦敦时很快谈了另一场爱情,而那个女生她也认识。
沈说完这些时候,忽然问我,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我考虑了蛮久,告诉她:爱情应该是你在闹,我在笑,你有了软肋,我没了铠甲。
她点了点头,继续说:我后来又去了那家玻璃店,看了那个鲁珀特之泪,那个老板一眼认出了我,我们聊了一会儿,老板问我:上次那个小伙子怎么没来?当时她的眼神就黯淡下来,老板识趣的没有再问,后来老板和沈说:鲁珀特之泪之所以叫爱神之泪,是因为爱情像鲁珀特之泪一样,看似坚强,却又不能不触碰的软肋,当你触碰压迫它的时候,它会砰的一下变得粉碎。有些人太过执着总想去触碰鲁珀特之泪的尾巴,最后只能两败俱伤。
沈说完这些时候,转过头,泪痕已干,而她,给了我一个阳光灿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