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郎中唐老鸭(一)

九几年的时候,曾到附近镇上去学过两年医。我和师傅都姓王,按辈分师傅是叔字辈,但我还是习惯称师傅为王老师。那时师傅的父母还健在,我就直接叫爷爷、奶奶了。

师傅是一位乡村医生,家里还有几亩田地。学医之余,我也会到田间地头帮忙干干农活。师傅一家人对我非常好,我们一直都是一张桌子上吃饭。没过多久,餐桌上就会隐隐约约听到唐老鸭这个名字,似乎很神秘的样子。但每次都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根据师娘和爷爷奶奶不屑的表情来判断,估计唐老鸭也不是什么好人。

两个月后的一天,师傅同我讲要到万州去办点事情。第二天,我同往常一样在师傅的药店帮忙,师傅出门后药店的生意冷清了很多。虽然爷爷也是医生,毕竟年事已高,在当地也没什么影响力了。

我和奶奶坐在药店门口晒太阳,奶奶说师傅准是去找唐老鸭了。然后奶奶便断断续续讲了一些关于唐老鸭的事情,原来唐老鸭是一位江湖郎中,是外地人,几年前才过万州这边来,住在万州市一个比较偏远的郊区。奶奶当时还讲了一件关于唐老鸭的独门绝技,打屁股针从来不用病人脱裤子,即便是寒冷的冬天,穿着厚厚的棉裤,谈笑间便打完屁股针了,病人也就有点像被蚂蚁夹了一下的感觉,神乎其技!从此后,我便愈发对唐老鸭感兴趣了。

不久后,诊所来了一位李姓病人(姑且叫李大哥吧),说是经人介绍过来的。只见病人右手中指第二个关节上长了一个胡豆大小的疖节,听病人讲,手指患风湿性关节炎十多年了,一遇到天气变化就疼痛难忍,苦不堪言,多年求医无果。师傅看后叫李大哥去找唐老鸭看看,由于诊所比较忙走不开,怕李大哥找不到唐老鸭诊所的位置,师傅还专门为李大哥绘制了一个去唐老鸭诊所的简易地图。李大哥接过师傅绘制的地图,将信将疑,踌躇良久才离去。

第二天一早,李大哥一行三人便动身去了万州,李大哥心里嘀咕着:“这是什么鸟地方,这么难找!”在郊区转了两个多小时,才找到了地图上所描绘的石板路,石板路只有半米宽。石板路的尽头就是唐老鸭诊所的小院,小院的围墙有两米多高。

围墙里面是几间寺庙一般古朴的房屋,屋顶是橙色的琉璃瓦,唐老鸭诊所几个鲜红毛体字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房屋两边是两颗二十多米高的古树,两颗古树的枝丫交错重叠在房顶之上,形成了一个绿色的花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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