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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费秀华
吴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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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雪花
一进入冬季，冷空气来袭，身上的皮肤最先得到感应，毛孔收缩，干燥，起皱，甚至掉皮，它们似在暗中提醒你：该用护肤品了。是的，尽管平时也用一些水啊、蜜的，还是不管用，一定要有些滋润，能够保湿，抵御寒气，这样的护肤品才好。
干燥的“皮肤”
周末，老姐妹相聚。席间，有人提起护肤品，从正在使用的到昔日用过的，从国内品牌到国际名牌，种类之繁多，可谓五花八门，但说来说去，说得最多的却是年轻时代曾经用过的一些老牌产品，比如蛤蜊油、友谊霜、百雀羚和雅霜，还有珍珠霜。原来，深藏在我们记忆中的常常是那些不起眼的小物件。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老牌化妆品
对于那些小物件，出生在上世纪60年代中期的我是熟悉的。小时候，家里人用得最多的护肤品就是这些，也是在80年代生活稍微好些才用上的。
百雀羚
记忆中百雀羚是个扁扁的铁盒子，深蓝和淡黄相间，上面印有几只麻雀，站在树枝上欢唱，好像很热闹的样子。百雀羚很油，擦在脸上和手上，油腻腻的，老远就能闻到香味，相当浓烈。我的奶奶和母亲经常使用这种特别油性的护肤品，冬天里，她们粗糙皴裂的皮肤因为百雀羚而变得光滑起来。
一盒普通的百雀羚润肤霜在80年代中期，售价大约0.23元。
友谊霜
印象中的友谊霜也是个扁扁的铁盒子，淡黄色。小时候的孩子，一到冬天，西北风吹来，脸上常生“萝卜丝”，友谊霜一擦，不消几天，“萝卜丝”就会消失，很管用。80年代中期，友谊霜的价格大概在0.21元左右。
蛤蜊油
蛤蜊油是一种实惠又环保的护肤佳品。我对于蛤蜊油的印象最深，是因为它的包装很特别。一只只白色的贝壳，花纹各各不同，贝壳涂了腊，贴上标签。面油装在蛤蜊壳里，色白，微黄，貌似熬制后结冻的猪油。使用时，捞一点涂在脸上和手上，皮肤被涂上一层保护膜，不容易皲裂，合上蛤蜊时必须对准凹槽，严实密封。当一盒蛤蜊油用完后，就完成了它的使命，小孩子们别出心裁地在蛤蜊壳上打个小洞，把两片蛤蜊用扎底线（纳鞋线）背对背穿起来，做成一个玩具。蛤蜊玩具相当有趣，静止时，如一对翩翩白蝴蝶，旋转时，像一个白色的圆盘。
如此实用又好玩的蛤蜊油很便宜，曾经在小百货柜台当过营业员的闺蜜至今印象深刻，1983年的时候是0.09元，后来涨到0.11元、0.13元。
雅霜润肤霜
雅霜，作为雪花膏的一种，是后来才使用的，大概在高中阶段，工作后还使用了好长一段时间。白色瓷瓶，蓝色瓶盖，外面还有一个纸盒子包装，包装上印着一朵菊花。无论外观和内在，雅霜的质量都超过了前面几种。它不太油腻，适宜四季常用，既能滋润肌肤、防御风寒刺激，又具有神奇的卸妆和清洁皮肤的功能。香味也如其名，淡淡的桂花香，极其优雅。记得原单位的财务主管夏会计独爱雅霜，她用别的化妆品会皮肤过敏，只有雅霜不会过敏。多年后，在我们陆续更新换代，使用别的护肤品时，她还在使用雅霜，退休至今还在使用，真正是情有独钟。
雅霜的价格在上世纪80年代中后期，40g大概0.37元，80g是0.58元。
高中的时候，我开始用珍珠霜了，都是几角钱一袋的小包装，量很少，包装袋上印着明星的头像。
当年零拷珍珠霜的玻璃瓶
我对珍珠霜的深刻印象是那个零拷柜台上的玻璃瓶。那时候，我已经工作，安排在供销社生产资料商店开票。犹记得，生活资料商店的小百货柜台上，摆着几个玻璃瓶，一红一白的都是珍珠霜，边上还有几个瓶，装着生发油和洗发精。那时候的护肤品也有小包装出售，但相比零拷，价格贵多了。所以，零拷很受消费者青睐。特别是爱美的姑娘，最喜欢粉红色的银耳珍珠霜了。她们一般都自带一个空瓶子，到小百货柜台零拷。营业员打开5斤装的大玻璃瓶，用一块特制的木片子捞出珍珠霜，装进空瓶子里，刮刮平整，然后称一下分量，拨拨算盘，价格就出来了。一瓶零拷的珍珠霜，大概一元多钱。
商店柜台
顾客走了，刮护肤品的木片上还有多余的珍珠霜，营业员趁机揩油，涂脸搽手，全身香喷喷。那时候，大家都羡慕小百货柜台的营业员，说她们长得粉嫩水灵，肯定与搽多了珍珠霜有关。
珍珠霜销得多，空瓶也多。这些玻璃瓶洗干净后可以存放东西，很受大家喜欢。近水楼台先得月，空瓶子自然先满足小百货柜台的营业员，然后是隔壁柜台经常看得见、彼此有照应的同事，再就是那些沾亲带故的人。我属于后者。因为老同学在小百货柜，我多次提及玻璃瓶，终于得到两个，当做宝贝。
由于存放过珍珠霜，玻璃瓶洗干净后，依然有股淡雅的香味。
其他的还有甘油、蜂皇霜、雪花膏、增白霜……记忆中的护肤品，种类不多，全是国内知名企业生产的产品，价廉物美，比较实用，深受老百姓的喜爱。相比之下，目前市场上的护肤品琳琅满目，质量也良莠不齐，因此选用起来眼花缭乱，要特别用心。所以，一旦有人提起小时候的护肤品，竟是有些怀念。如今，它们还在吗？有没有乔妆改扮或者脱胎换骨？
笔者有心，连着几个夜晚去市场寻访。在化妆品专卖店里不见其影的情况下，又去较大的超市，果然看到了几款老品牌的护肤品。
卖场百雀羚品牌专柜
百雀羚保湿滋养面霜
新包装的百雀羚
百雀羚坚挺地占有一个大柜台，全是这个牌子的化妆品，包装精致，价格不菲。而我要的最最普通的百雀羚却挤在别的杂牌军里。还是扁扁的铁盒子，熟悉的黄蓝色，有小鸟在“歌唱”……售价是7.1元，瓷瓶的保湿滋润霜是9.5元。
雅霜紧挨着普通型的百雀羚，它们像一对几十年的好朋友，相依相偎。80g的雅霜，售价5.9元，真心不贵。我在熟悉的外包装上看到了这样的字样：始于1912。原来，雅霜可追溯到百年前的上海。
友谊护肤脂
现在的友谊护肤脂，与早先的外包装一样，依然是铁壳扁盒子，黄色和绿色相间，打开来有张锡纸头覆盖着，一扯开，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友谊雪花膏显得略为高端，光洁的白瓷瓶配上果绿色的铁盖子，瓶身中央还有一个小小的拱形凹槽，上面贴着烫金商标。膏体既香且白，能滋润皮肤，抗御风寒刺激。这是一款能滋润皮肤、抵御风寒刺激、四季皆宜的日用护肤品。更重要的是它不含激素，对皮肤不会产生任何的负担和副作用。
至于价格，虽然涨了几十倍，但按照目前的市场行情来说，铁盒子6元，瓷瓶8元，还是平民价格，适合普通百姓使用。
昔日的蛤蜊油，城里没找到，我去乡镇的老百货店里，终于看到了久违而熟悉的模样。还是天生有花纹的蛤蜊壳，素面朝天，不经装饰，打开来，依然是稠厚如结冻的猪油，搽一点，油腻腻，光滑滑，几乎没什么香味，合起来必须对准凹槽。蛤蜊油的售价是2元，非常便宜，但销量不太好，顾客以老年人居多。
我买了一盒蛤蜊油，放进包里，既把它当做护手霜涂抹，也把它当作一件艺术品来看待。
如今的化妆品柜台上都有珍珠霜卖，但是零拷的却再也不见了。家里，那个5斤装的玻璃瓶还在，我用力嗅嗅，似乎闻到了三十年前的香味，那些久远的记忆渐渐清晰，回味无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