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暗恋一个人的滋味

1.暗恋

“陈薇薇喜欢程涵。”陈薇薇默默地在笔记本上写下这句话,然后又迅速划掉了,黑色的凌乱笔迹张牙舞爪地遮住了藏在底下的字。

陈薇薇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程涵的。

陈薇薇想:大概是程涵的眼睛很好看,澄澈又明亮;也可能是因为程涵人品好又有礼貌,总是会笑着帮她捡起掉在座位前面的笔;或者是因为上次程涵耐心地帮她解答了高数中她不懂的问题;或许是因为程涵靠近时身上的味道是很好闻的柠檬味,清新又让人忍不住脸红。

完蛋了,陈薇薇双手捂着脸,她现在一想到程涵这个人就忍不住想起各种关于他的细节和点滴。

陈薇薇的同桌兼舍友梁可伸手戳了戳陈薇薇的手臂:“你在干嘛?刚刚人文课的老师看你好多眼了,虽然不是主修课程,但你好歹装个样子。”

陈薇薇回神了,她一边抬头看向黑板,一边说:“我在思考事情。”

“思考什么事情?”梁可略有些无语,“思考人生吗?这么严肃……”

陈薇薇已经不知道梁可在说什么了,她的目光渐渐从黑板上移到了座位右前方的程涵身上。程涵也没有认真听讲,他用手指划拉手机屏幕,时不时抬头看黑板一眼。

陈薇薇坐直了身体,她悄悄地偷看到了程涵的手机屏保,虽然屏保画面只是一闪而过,但还是被陈薇薇捕捉到了。陈薇薇内心像是突然放了一个绚烂的烟花,她暗自窃喜,程涵的屏保是夏目友人帐,而她也看过夏目友人帐。

真好,陈薇薇想,他和她有相同的爱好呢。

2.猝不及防

下课后,梁可拉着陈薇薇回了宿舍。

宿舍里的另一个宿友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手机,她看见梁可和陈薇薇进来后,兴奋地喊道:“嘿嘿嘿!你猜我刚刚和别的班的朋友聊什么?”

陈薇薇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她拿出了下周要考试的复习资料:“啥呀?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吗?”

宿友摆了摆手:“不是不是!我没文化聊那个。我朋友说,她昨天看见我们班的程涵和她们班的小班花同学走在一起。”

陈薇薇愣住了,她手上的复习资料“啪”的一声合上了。

“这有啥丫,都这个时代了,人家走在一起又不能说明什么,”梁可翻了一个白眼,“您还是几十年前的老古董吗?说不定别人只是一起去拿东西什么的。”

对啊,可能只是普通朋友顺路一起走呢?陈薇薇眨了眨眼睛,又翻开了复习资料。

“我当然知道啦,只是据我朋友说他们有说有笑的,聊得可开心了。”宿友说,“主要是之前也没看他们走得多近呀,我八卦嘛。”

梁可点点头:“说的也是,不过人家是普通朋友还是男女朋友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我们都不熟。”

陈薇薇低下头,她的手捏着复习资料的书页,但是却没看进去一个字。她的脑子里都是梁可那句“和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我们都不熟。”

陈薇薇的心沉了下去,是啊,她和他连朋友都算不上,顶多算是略有交集的同学而已。就算程涵交了女朋友,那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吃醋呢?

陈薇薇攥着书页的指尖微微发白,她的鼻子忍不住发酸,但她却不能哭出来。

第二天的时候,陈薇薇和梁可一起去上课。在路上的时候,她们碰到了程涵。

程涵牵着小班花同学的手,在看到陈薇薇和梁可的时候,程涵笑着打了个招呼:“哈喽,早。”

梁可的眼睛忍不住往小班花同学身上瞟:“哈喽哈喽哈~”

陈薇薇觉得自己浑身都冻住了,她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动作来回应,最终,她扯了个笑容:“早。”

她这个笑应该很丑吧,陈薇薇想,肯定是那种愁眉苦脸地笑。

陈薇薇说完就拉着梁可先走了,她觉得她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再待下去,她可能会哭出来。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因为这种难以描述的情绪而想哭。

3.End

在教室里,陈薇薇无心听课,她的脑海里回放着刚刚遇到的画面:程涵和小班花牵着手走在一起。

好嫉妒、好不甘心、好难受啊,陈薇薇想,怎么程涵就和别的班的小班花走到一起了呢?明明、明明是她先认识程涵的……

她知道他每天来上课都会带一瓶牛奶,她知道他喜欢吃芝士味的饼干,她知道他喜欢玩DNF,她知道他上非主修课时喜欢分心玩手机,她知道他最喜欢穿深色T恤来上课,她知道他写英文字母“g”的时候会把“g”的尾巴勾上去;

她还知道他走路的时候喜欢看正前方不看脚下,所以他上次他迎面朝她走来的时候差点摔倒;她知道他高数成绩很好,所以她找到不懂的地方的时候总是去问他;她知道程涵上课喜欢坐在第三排,所以她老是坐在他的后一排……

陈薇薇捂住脸,泪水从她的手指间流出来。她知道他那么多事情,但在她还没有勇气和他说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和他说出口的机会。

晚上回到宿舍的时候,梁可拉着宿友讨论起了程涵和小班花的事情,宿友哇哇叫道说:“没想到真的在一起了,还是单身狗的我酸了。”

梁可抱着抱枕说:“我倒是还好,我还没有喜欢过别人,所以对于这种东西没啥感觉。”

宿友认真思考了一下,说:“我好像也没有真正喜欢过一个人,喜欢一个人是怎么样的呢?暗恋一个人又是怎么样的呢?”

正在写题目的陈薇薇早已停下了笔,她垂下眼睛:“暗恋一个人么?大概就像是心里种下了颗种子,这颗种子一边不断发芽长大,一边提心吊胆地害怕被发现。因为暗恋他,你变得大胆又卑微,你既想要他知道又害怕他知道,小心翼翼地关注他,不自觉地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陈薇薇在试题册上写了个“End”,她盯着自己写的字,叹了口气,总之,暗恋这件事情对她来说,就是各种矛盾的情绪不断交杂在一起,没办法控制也没办法阻止。所有情绪因为他而起,所有的话没办法轻易对他说出口,所有的苦涩都是自己尝,从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的故事。

就这样吧,陈薇薇放下笔,一个人的故事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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