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人”,你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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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我曾经一次次地问自己,是不是入错了行?工作前两年,企图借考研改变命运,甩掉“乡村教师”的帽子,结果天不遂人愿;几年后,又准备好厚厚的简历,网上发简历,四处去应聘,却惨淡收场。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这便是我!我在问自己:我就那么讨厌这份职业?
一辈子看到头的职业,十几年前的周三的某节课我在上作文课,二十年后的这一天我还在讲台上教学生如何走向作文成功之路。不同的是,教室里不变的是正值青春年华的翩翩少年,而我却两鬓斑白,满脸皱纹。
教书没前途,确切地说是没钱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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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社会上的人就瞧不起老师”,我不知道,社会上的人究竟是指什么人?难道我们不是社会人?现在已经听不见有人喊教师“臭老九”了, 但你还能听到“社会人”的评论:小气、买东西喜欢讨价还价、斤斤计较、做事呆板、跟不上时代,保守等等。“社会人”带着有色眼镜看我们,他们的孩子却离不开我们。进了校门就尊敬,出了大门就议论:说某某老师教书不好, 道某某老师抓得不紧,说某某先生的媳妇买保险,道某某老师的先生搞传销,说某某学校把作业全推给了家长,道某某学校没有哪个学校的教学质量好?说三道四,回到家,“社会人”一溜烟地将“先生们”的嘱咐忘得一干二净,与手机长相厮守,将孩子视作木偶!
社会人,难道这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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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传驾校的老师最不愿意教的就是我们这些“先生”们了,他们说先生死板不灵活,过关率低,影响他的绩效工资。同为人师,相煎何太急啊?话又说回来, 谁让我的科目三过了四次才通过了呢?活生生的教师代表!对不起了,教书“先生”们,给你们脸上抹黑了。也许这又成了那些“社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但话再说回来了, 现在我还不是照样装着那个“羞辱”我的驾照开着车稳稳地生活,稳稳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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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生意的商人则经常在饭桌上谈论:阅人无数,最容易“阅”的就是教师了。一进店面,你看那走路的姿势, 眼镜下那飘忽不定的眼神,仔细瞧那皮鞋跟还带着泥土呢!可我曾经多次观察同事们的皮鞋,各个铮亮铮亮的!偶尔也有带泥的,他们怎么就一定说是教书的“先生”呢?难道“你们”走路不着地?让我说, 皮鞋跟带点泥土,才接地气呢!讨价还价怎么了?“先生”们有知识有文化,为啥要傻傻地“慷慨解囊”呢?“保守”怎么了,在这个物欲横流、尔虞我诈的年代里, 没有“先生”们的“固守清贫”、“淡泊名利”的“保守”,哪有祖国天真可爱的花朵?正是“先生”们不与“拜金主 义”“精致的利己主义”与时俱进,固守一份“书生气”,保守一份“社会人”眼中的“幼稚和单纯”,才守护了校园这方“净土”,坚守了播散美德的主阵地!
难道,你,社会人,你想让“先生们”将你的孩子培养成你们眼中的世故圆滑会搞关系有知识有文化的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对不起, 社会人,“先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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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一些身为“先生”的人也说:“以后可千万别让孩子再走这条路,没前途!”我不知道,何为前途?我只记得上大三那年, 系上组织我们诗词学会的骨干一起参加所在市的文化节活动,活动结束后,我们被安排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一起吃饭。席间,老人语重心长地对我们说:“你们这些大学生可真是有前途!可是什么是前途呢?”
我们沉默了良久,有位胆子大的同学说:“前途,就是为钱而图!”老人听后,并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来了一句:“前途就是责任心啊!”
后来听系主任介绍说老人开的“芙蓉饺子馆”连锁店在全国已经超过了上百家,资产上千万。我们听后不禁愕然。
毕业近二十年了,我至今还清晰的记得那位白发老人的话:前途就是责任心啊!可是“教书没前途”,某些“先生”们说的,说了不止一次。
工作十几年了,我曾在不同场合,听过不同身份的人说过这样的话,就连我的学生也曾扬言:“我长大了绝不会当老师!”甚至于我的八岁的儿子在我问及:“你长大了愿意当老师吗?”,他想了一会说:“我不愿意。”我又问:“为啥?”他说:“老师没钱?”我又问:“你怎么觉得爸爸没钱?”儿子说:“因为你进了超市,啥都不买!”我无言,啥都不买?这没良心的,怎么可能。
尤其是有一年我和一位再过几天将要退休的老师在一起监考,他整堂整堂地不说话,让我终于憋不住了,就和他攀谈起来。 现在依然记得他对我说的最郑重其事的话就是:“以后千万别让自己的孩子干咋们这一行!”我不知道,这个老师在教书生涯中究竟有过怎样不为人知的遭遇,但他那即将退休时不该有的落寞表情让我也隐隐地思考起“社会人”的对“先生”们的评价。“社会人”这样评价“先生”也就罢了,但一些“先生”也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和一生的职业评估告诉正在为祖国的教育事业默默奉献的“先生”们:教书没有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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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入错了行,"教书”就那么没有前途?十八年的教育生涯,我难道在过着炼狱般的生活?可我分明已经在这条路上安稳了心,踏踏实实地走过了十八个年头,有过辛酸,有过泪水,有过委屈,有过抱怨,有过累,但我收获了学生的赞誉, 领导的肯定,同事的认同,家长的理解,我尽到了自己的责任, 这难道不是前途吗?平凡人的幸福,我已然拥有!平凡人的前途,我还会努力!如果将来有一天,我的孩子选择了这份职业,我会欣慰地对他说:“我骄傲!”
何为前途,“社会人”,你真的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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