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9 我是一个坏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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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家入住这个小区比较晚,住房在一楼,一橦四户,一楼的后门有个小园,三户都改造成了阳光房,上盖玻璃雨棚、下铺瓷砖地板,装饰洋气,风雨无忧,真是一个纳凉喝茶的好地方。

唯我家后园仍是原状:物业种的带剌的蔷薇 易打理的万年青 一株长势茂盛的桂花树撑破了围栏。入住时物业说后院这些花花草草是公共设施不得改动,即便旁边三户已改得面目全非。我是态度诚恳的点头答应的。

花圃的万年青 花草长得葱郁,自然也成了鼠患之地,无数新翻新土的鼠洞 跑得光滑的鼠道  垃圾桶里的残羹剩饭一片狼藉。于是,我做了一个坏爸爸。两公斤的食盐撒下,没几天花花草草就枯死了,得以一一清除;万年青半死不活的,物业浇了几次水没效果,也就不管了,终在一个傍晚成了和孩子们烤肉的柴火。院后的一片土地就这样给空置出来了。

院门的锁头坏了,我就做了个坏爸爸不修也不换,只用衣架弯了个勾子扣上,不至于风吹作响,老人小孩一拿就开。于是,临家的李姐勤快,来翻了两笼地种上了红薯和时令蔬菜,小菜地一年里都是苍翠的,邻家几户都不缺无公害的青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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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大爷花盆里精心呵护的薄荷草老长不好,索性连盆带土埋在了小院角落里,不闻不顾。几经风雨后竟然繁茂成了一小片绿地,个大鲜香 味正浓厚,邻里煮个鱼蘸个料,随时都可来采摘几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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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放学是必来的。之前顽童摔个跤手上沾点尘灰都要嚎啕大哭的,而今入了院子就全然不顾了,衣上头发里都少不了沾满泥土的,一会都是花脸猫。园艺小铲孩子们不知藏了几把,各式花盘里摆种些花草,小院一角挖了几个藏宝洞,神秘地不让大人看。起初奶奶妈妈们还隔着围栏责喊几声,后来也就顾着靠坐树下聊天去了。偶尔淘气包们挖了李姐种的尚未长成的红薯,或刨了葛大爷的几株宝贝薄荷,我这个坏爸爸定然是视而不见的。

傍晚时分,院口又响起奶奶妈妈们叫喊野孩子回家吃饭的高声,而顽童们多半已在哪个伙伴家蹭得水足饭饱,正乐道着为什么邻家奶奶做的饭菜就是比自己妈妈煮的好吃。入住小半年,邻居几户甚至楼上人家都经常互送点好吃特产,顺道接送个娃什么的也随便吩咐,铁门紧锁的独户楼里,多少有点乡里乡亲的人情味。

城市化的生活设置注重了私密,关门闭户的生活便捷却阻隔了人们走出去交流互动的机会。我做了一回坏爸爸,破了些框架限制 多了点敞亮包容 ,却赢了不少生活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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