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追云

那南方海岸的风吹着梦,这旅行漫长无尽头。我一直向前奔跑,看夕阳落入海中,然后消失。我敞开了胸膛,让风穿过,就像穿过那些阳光、雨,还有露水。

我是一个南方人,不是江南水乡的南,是彩云之南的南。

我不知道可以用什么词形容北方,我只知道,这个小小的南方县城对我来说有着落叶归根的情感。县城外围的公路延伸着,沉默孤单,像少年时的倔强;这里的大部分人总是过着慢节奏的生活,虽然因为风景独好而吸引了许多高楼大厦的到来,这些冰冷的建筑物看似为小县城增添了一些繁华,但细观之下却是与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的。

夏末的时候,温度变得和煦了许多,不似盛夏时的热烈奔放,更多的是大雨侵盆。那种哗啦啦仿佛醍醐灌顶的快感,叫人精神了许多,大雨也冲走了世间的一切污秽,荼蘼花作为夏末的标志也在雨中盛开,灿烂而耀眼。雨过之后,总有穿裙子的姑娘在人群中照一张相,长长的裙摆盛开在花丛中,明媚的笑容与淡淡的虹桥融为一体,妩媚了这湿润的时光。

这里的秋天还是变得凉快,会忽然下起雨,打湿人们的头发,淅淅沥沥,带着有些伤感的冷意。而这时大人们的嘴里便会响起“秋前秋后,晒破圆臼”的俗语,果然,秋初和秋末的时候,玩了许久捉迷藏的太阳露出了脸,这时的刺热一点也不亚于盛夏。道路两旁的高大梧桐树已纷纷落了叶,将整个县城染成了金黄色的,人们的脚步似乎更慢了。这是一幅静物画,只有无垠的金色才是画的主调,绚丽,辉煌,却又悲怆。

往年都是暖冬,今年终于下了雪,让四季如春的县城也有了新鲜的颜色。雪不大,但很细腻,像是有只轻柔的手在优雅地洒下雪花。雪下了一天一夜,裹着棉衣带着手套的人们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互相打起了雪仗,他们脸上怕冷但又很想玩雪的表情,成了这个冬天最美的风景。

经过了春寒的料峭,久违的太阳也披着冬袄出来接受人们的迎接。一场春雨过后,小小的县城中万物复苏,百花盛开,整个县城都充斥着甜腻的花香,。脱下厚重的棉袄的人们穿上了轻便的针织衫,在暖暖的阳光的映衬下,他们的面目也变得温和了许多。朱自清先生说“春天像刚落地的娃娃,从头到脚都是新的”,小县城也满足于春的召唤中,琐碎而柔软。

现在又到夏末,不知你是否记得那年的荼蘼花开,唯有暗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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