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龙涧后,说什么佛法?道什么神明?旧时檐瓦,遮得几阵风雨?掩多么青灯?欲食些许烟火,头上三尺,许吾多少悲欢?
佛法无边,能窥一斑者,都是有缘;法门洞开,摸得着门槛,皆是慈悲。
古寺藏得千年经,诵的是智慧;文章荟萃,说的是浮云,大虞国的小风景,这边独好。
发个十八“圆”的红包,想麻痹谁呀?上次聊天记录是在二十多天前,我们都太忙,忙着忙着,连说话也变懒了,思考渐渐被忽略遗忘,我又想起佛法云:是非莫辩。
我干了,你随意。
总是在夜深,我会偶尔想起那尾锦鲤,在一池清澈的顶端,翩然滑向我的眉梢。
其实还有那枝绣球,将繁芜的心事,簇拥成一朵、精雕细琢的花。
想拍残阳似血,云练霓裳来着的,着急赶路,错过了好辰光,等歇脚时,只拍到了暮色蔼蔼。
暗夜里,穿过一个个湖泊和荡口,水岸边的灯光,被一根无形的细绳串连,平平横在暗灰水面与暗青天空之间,清晰的分界。
想起白天路过澄湖,湖面上飘满了零星的水葫芦,浩浩荡荡,颇有点朱元璋与陈友谅在鄱阳湖决战的味道,战船对垒,旌旗猎猎,战鼓隆隆呐喊撕杀的样子,我这顽皮脑瓜子,好像又想多了。
其实不是的,我想起的是止水昏暗的灯火,暗夜里,荷叶田田,遮掩住了、一枝婷婷的花朵,被我生生忽略。
我在车上,时间与空间在等价转换,近乎匀速运动地移动;我的灵魂在前,我的皮囊茫茫然紧跟其后,仿佛悬在空中。
直到终点,砚砣桥堍,本想来份最肥的大肠,结果小酒馆的老板给煮了一条鱼,来一份黄啤,在袅袅的青烟里,清除一整天的疲惫。
嘉兴的云彩,比颜市稍微纤弱了一些。
还有保椒塔后面的那片晚霞,支离破碎的腥红,像群魔被撕碎尖叫的尸休,疯狂诡异;十王峰的云雾,化成细小的水珠,附上我的汗毛;日照东,一团团白云、是草原上、吃草的绵羊;华山中心,流云真的可以像水,随着高低倾泻……
怎样才能不忧愁?你满心欢喜着,忧愁哀怨,就退化成了,调味品。
如果我不寂寞,那是因为我正在,神游物外。
清晨,芝溪砚砣桥尾,一枝爬山虎垂在粗糙围墙上,它并不孤单,一条裂缝用相同的姿势和它相呼应。
这图叫什么好呢?裂缝?垂?
然后我看到图片中爬山虎的顶端,有条通体碧绿的虫子安静地附在枝条上,树叶繁茂之所,须凑近了仔细看,才能发现它的存在。
想起那句励志的话来,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还经常戏谑成早起的虫子被鸟吃。世事大抵如此,早起的鸟儿不一定有虫吃,因为还需要有早起的虫子,有了早起的虫子,还要看早起的鸟儿能否遇见?遇到了能否发现?发现了是否对胃口?弄不巧那只虫子是鸟儿不想吃的野蜂。
那么,这图叫早起的虫子?
其实青虫隔夜就附在这枝爬山虎上,它在这个清晨里是否已经睡醒是我无法知晓的答案,包括早起的鸟儿,它是否为了觅食我也不得而知,早起也可能是它自己深恶痛疾的习惯。
只恨人有一个复杂的脑袋,闲着没事时,瞎想。
在水的尽头是什么?
是水。
一条狭窄的小桥,通向小屋,它在轻摇的海浪和随心所欲的海风边缘,等候一次,满怀喜悦的丰收。
粼粼光影跳跃在远方,把一张孤独的渔网包围,喜欢着那丝丝缕缕的阳光,从云的缝隙间漏下来,也喜欢粗犷不加修饰的海风,直直穿透我的衣衫,我在海的这一边,望见海对面的你、安静着、看海。
清晨五点半,昨夜的月亮走的有点慢,在西边的树梢,浅浅地红。
时光可以这样子来回,几只昆虫张开翅膀,聚集在铁线莲花蕊之上,赶着布置一场,盛宴。
我也奢侈地购买了一张稀缺的门票,在光影转换的边缘,面朝大海,缓缓微笑。
魔都高速S6,光影燃烧着偏离了真实;芝溪,一轮明月寂静高悬在暗夜里,我用一个小时辰光,路过数十盏红绿灯。
砚砣桥堍,如果有什么是无法抵挡的,那肥肠,无疑是一个合适的理由。
想起清晨,可庄与芝溪交界处的那抹淡红圆月来,它从终点回到了起点,雷同的是,我从起点,回到了起点。关于月亮的起点终点问题,也只是人在妄自揣测,到底哪是它的起点终点,又有谁说得清了?
稻谷熟了,潮湿,带着一夜的露水,在院子里凌乱堆放成、蜿蜒的山丘,然后被七齿钉耙,犁成一片整齐的沙漠。
屋后的地里,还有成片的水稻,和图片不一样,从高处远远望,它们一片金黄,没油菜花那种耀眼温暖的情趣,它显的更低调厚重,沉默寡言。
前几日天晴,母亲就提前在说,不要到收谷时下雨啊!谷子收了,我查了下天气,近期无雨,她总是担心太多,我很不一样,一直相信着船到桥头自然直,喜欢来什么,就让它来什么。
王二浜土生土长的野螃蟹,够生猛。
小时候,家里没菜时,母亲会对我说,到队里吴徒弟处拎串螃蟹回来吃,那时,水渠里都有螃蟹洞,那时,王二浜里掏螃蟹洞,那是需要有一定的屏气功夫的,多的是老乌锈蟹,个大,腹部有铁锈般的污圬。
那时,王二浜的水清澈着,有次兄弟到我家游泳,有只螃蟹竟然爬到了兄弟足背上,被活捉,这桥段,被传颂了很多年。
自家养的鸡,一起养的一起喂的食,母亲就放了点酒糟而已,唯独这一只醉了,呵,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醉鸡,看它摇晃着走路,与醉汉无疑,最终摔倒的样子,把我的腹肌笑出来了。
此生快活,看蟹横行,看一只公鸡、蹒跚。
梦见你,躲进有四个轮子的旅行袋,拉上拉链,我拖着袋子,飞快的跑,轮子发出很大的声响。
梦见巨大的石头相垒,就在我脚边,有一块正好倒塌,气势凶猛地砸向地面,让人心惊。
好像在城市,我和我种的花,连我也叫不上名,陌生的女子却一一报着名字,说,一点也不好看,问,这是全部吗?我想起王二浜,说,不,还有很多。她没问什么花,我却在努力着想,王二浜种了什么花?偏一种花名也想不起来
怀念,一小份经典的食物,鸭子醒了许久,嘎嘎聒噪着,催主人开门,好下水快活去;很多乌黑的云重叠重叠重叠着,一层又一层又一层,飞鸟从它们表层飞过,留下几声断续圆润的脆鸣,那些本该成为背景的云一点也不像背景;后来,有光从乌云的最底端拱起,为它们披上白色的红色的衣裳,我,准备着出发。
所谓的白云乌云火烧云黄金甲,不过是阳光是否被遮掩穿透或是角度问题,云还是那片云。
天幕泛蓝,云渐白,鸟欢叫,慈孝竹梢低垂,小黑突然起劲的叫唤,引得邻居那只蜡肠也乱吠起来。
百舸争流,长江黄金水段,想起古语,过江之鲫。
昨日与兄弟聊及面容之改变,我说了一问佛家之语,相由心生,本意指世界万象,皆由心生,我故意曲解成面容,然,面容也会因心(思想)而改变。
然,形体也应如是。
心若宽,面容形体,皆会由心而生。
十月初,恰逢某友父亲二十一年祭,与我何其相近?悲戚之情,感同身受,若你有泪,请尽情流一回。
王二浜,飘在云层之上的一簇浮萍,在朝霞的绚丽之间安静,一轮轻波源自于我脚下的小舟,缓缓荡漾向彼岸,将那片云折了又折。
那片云有了金属的质地,塑成森林枯木上,野生菌类的模样。
大千世界,可以弥漫六合,也可盈之一握,或,收拢成,王二浜水面上的,一株浮萍。
若你看不懂我的字,那很正常,因为我醉了,正,神游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