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座城离开后,我就改了名字从此我就叫做季华年,说是离开不如说是逃避,连名字都不愿在提起,无论是生活过的那座还是心里的那座。
和小师弟一起来到了南方,这里很靠近前线了,近的都能听到炮火的声音,站在川流不息的人潮中只想找个东西能把你替代。我不想在干老本行了,花掉了所有的积蓄加上小师弟给的,将街角得一个店面盘了下来,不大,却在后面带着一个园子和一间青瓦房,我很喜欢,我准备开个小酒馆。起初师弟是不同意,可他也想不到除了唱戏外我还能干什么,于是也便由着我了。简单的收拾收拾,我自己写了个匾,简单两个字,酒馆,便算开张了,其实我也知道,是没什么人的,每天夜里,闲来无事,便取下墙上的胡琴拉一曲,一天天的竟也有那么几个人了,我想他们大多数是被胡琴的声音吸引来的,有个客人进门就直接夸了句
老板娘,你的琴拉的不错。
窖里的存酒不多了,我准备自己酿一批的,就拖小师弟去打听打听粮食的价格,我知道,这个时节肯定不便宜的,几天下来没有一家合适的。酿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知道要忙好久的,小时候见母亲做过的,听母亲说父亲家之前就是做这个的,那是在父亲染上大烟之前。
今早一开门,小师弟便兴匆匆的赶来说,有了有了,有家粮店的老板愿意和我们合作,是合作的。
那走,赶快的。
终于有件让人高兴的事了,接下来的日子,我把自己安排得满满的,没有一丝空闲,但每晚都会坐在堂前拉上一曲,开始的时候都是我随意的拉,后来客熟了偶尔也会点上几个曲子,我便又去制了几把乐器,看心情,换着来。店里的人大多数都是外地人,有前面逃难路过来喝一杯的,有不怕死赶去前面做生意的商人,有背井离乡四处流浪的人,甚至有几个从前线受伤退下来的当兵的。
今日出酒了,尝了口味道还不错,甘冽却不辛辣,软绵却不寡淡,一高兴,就弹了曲子,合着拍子唱起了来,瞬间店里就安静了下来,直至唱完,还是靠窗边的一位穿着长衫儒雅的男子带头鼓起掌来。我起身一一谢过,不禁对那男子多看了几眼,他也朝着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