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岁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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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去仓库拿货时,碰到和我家一起修房子的六十多岁的大妈。她怀抱一个胖嘟嘟,粉嫩的八九个月大的宝宝,一逗弄,小娃娃张着还没长牙的小嘴哈哈笑。

我疑惑地问大妈“这是哪个女儿的孩子?这么可爱。”

大妈不好意思地笑着回答我“这是我大女儿的女儿的孩子,我的曾外孙。”

这下轮到我愕然了,她家大女儿的女儿和我家小儿子差不多年龄,今年才十六七岁吧,我家儿子还在学校读书,回来了还经常问我要零食吃,大妈的外孙女这么小竟做了妈妈。太让人惊诧了。

大妈无可奈何地说:“外孙女中学没毕业就缀学打工去了,在外面谈了一个男朋友,肚子里孩子几个月了才回来,女儿拿她没有办法,只好让她早点结婚生下这孩子。现在孩子九个月了,这几天正在断奶,女儿身边还有一个几岁的孩子很调皮,我就帮着带几天让他断奶。”

大妈家育有三个女儿,三个女儿都已出嫁。大女儿嫁得不远,当年两家人一起购地基修房子时,她家大女儿刚结婚不久,生的孩子才几个月,小夫妻俩经常回娘家住,那个女婿长得白净斯文,一表人才,嘴巴也甜,见了我“大姐大姐”叫得很亲热。在外面帮人刮墙涂料,两人很是恩爱。

这个小女孩三四岁时进幼儿园之后,大妈的女儿很少见到了,听说出外打工赚钱去了,女婿在家做了一两年涂料后,两人修起了楼房,欠了些债,觉得帮人刮涂料来钱慢,也不做了,跟着老婆去外面打工。

外面的花花世界是个大染缸。这女婿在外面不学好样,在那儿结识了不三不四的朋友,跟着别人吸毒,将两人辛苦打工的钱败光。

这大女儿一怒之下吵着要离婚。女婿为了留住老婆赶紧辞了工,回家来戒毒。结果呢毒没有戒除,还到处借钱花。但凡认识的人就找人借钱,那时我修房子欠了一身债,都被他找借口借去两百元,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归还,也再没有见过这个女婿。

后来听大妈说大女儿和女婿离了婚,女婿借的钱女儿都不认账。那个已经上小学的女儿留在男方家里。她家大女儿过了几年又认识了一个男人组建了新的家庭,还生了一个小孩子。而留在男方家的大女儿她一直很少管,只是过年过节接女儿来小住几天。那边的爷爷奶奶年事已高,自己又没赚钱能力,全靠两个女儿接济,不成器的儿子一直不回家也不管这个女儿。

这缺少父母关爱的孙女儿不喜欢读书,早早缀学出外打工。在外面有男孩子对她关爱有加,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在别人甜言蜜语的轰击下,早已以身相许,一不小心就有了身孕。自己都不知道,直到春节回家才被家人发现。㔾

不得已,爷爷奶奶只得告之她的亲生母亲,让她作主。这又有了家的女人心中虽愧对自己的女儿,却又身不由已。打听到女儿找的男朋友家中只有一个独子,家庭条件不差,只好顺水推舟应承了这门亲事。

转眼之间,孩子就这么大了。大妈叹了口气说“外孙女儿自己都还是一个孩子,怎么照顾这个小娃娃。幸亏小宝贝的爷爷奶奶年纪不大,才四十多岁,照顾孩子自然是他们了。等孩子断奶后让小夫妻出去赚钱,看外孙女现在有人疼有人爱,也算放心了。”

谁说不是呢,原本这个年纪还在父母怀里撒娇,却早早为人之母。除了叹息一声,又能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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