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座花园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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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上学之前,经常被姑姑接去她们家。到现在,留在印象中的是姑姑那个瞎眼的婆婆和她家的花园。

那时,自己四五岁的年纪,觉得姑姑家是一个很大的院落,分为里外两层。里院,东西两边各有两丛茂盛的牡丹,初见那么富丽盛开的花朵,给我的视觉强烈震撼。也许是我低矮的视角,仰头看那硕大的花冠,繁茂的枝叶,碧蓝的天空,我在花影里竟能痴痴地坐一个上午。

里院错落有致的花墙上还有许多盆景,花盆里还有许多不知名的花草,那些都没有引起我太多的兴趣。里院东北角好像还有一架葡萄,有一年正好赶上七夕,我在葡萄架下等着听牛郎织女的悄悄话,后来,真的听到窸窸娑娑到滴滴答答,却是被淋了一身雨。

里院的花草都是姑姑的公公侍弄的,那是一个高大矍铄的老者,依稀能看到年轻时玉树临风的影子。他时常不在家,和他也没有过多的交流。

姑姑的婆婆是个矮小佝偻背的老太太,别人都称呼她瞎婆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眼睛失明,每天那个爷爷不在家,姑父在外地,姑姑去田里劳动,家里只有我和老奶奶相伴。老奶奶是一个和蔼的人,我自己在院子里玩,能见到她进进出出,三寸金莲走起路来摇曳轻巧。

外院是姑姑家的菜园,被收拾的整洁利落,有一条蜿蜒的小路通到东南角的水井。水井边上是一棵高大的梧桐树,遮荫蔽日,两边的土墙上是绒毛一样的苔藓,石头砌成的井台边上是丛生的金针花。每次老奶奶在井台上摇辘轳打水,我就坐在井台边上惊异于金针花那水灵耀眼的黄色花朵,好像它们来自某个童话世界。奶奶打完水,我用一根木棍帮她抬到里院的水缸边。把水缸注满,我们要在菜园的小路上来来回回走好几趟,那时候,觉得能帮奶奶抬水,是一件很自豪和开心的事情。

后来上学,姑姑一家去了新疆,那个童话中的花园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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