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合欢树开的时候来看我。”小雨说着,指向树冠望我盛开的红色绒球。“”花开即花开,花香无意义。”小鱼看着细细碎碎的阳光穿过浓密的叶,像小雨的发。
“那我此刻赋予它你我之间的意义。我希望你见到它盛开的时候能够想着我。”说罢,她便跳着把一朵合欢花摘下来,点缀到自己的发间。“你要记得我现在的样子。来,拍张合影。”
说也奇怪,滕国故城到台儿庄古城的高速路两边是随处可见的合欢树,雪天的时候,它们弯曲着枝丫,紧抓脚下的泥土。加缪说,在隆冬,我有一个不可战胜的夏天。在隆冬,小鱼终于知道:不管是多么寒冷的冬天,有了小雨给予我的这份热情,我就永远不会陨灭。
七年前他们初见时还都是刚毕业,人到中年,面临着相同的人生课题,床上无性,床下无话,生活一潭死水。生活就像傅里叶级数一样按照固有的程式一天天展开。单调且乏味,毫无惊喜与浪漫,有的只是琐屑和沉闷。未来几十年的生活无非就是延续过往的生活惯性而已。
“你不觉着人到中年是件可悲的事情吗,感官的蜕化,对世间的美好熟视无睹,再也无法像二十岁时有一颗敏感易动的心。”小雨叹息着。
“顾城说人若蝼蚁又美若神明,帕斯卡也说人是一颗有思想的脆弱的芦苇。”小鱼看着她刚做的大波浪,别有一番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