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永恒的时间面前,再绚烂的美也不过是虚妄,都是万物轮回中短暂的存在。
鉴真和尚东渡日本,打开了中国佛学传向日本的门,日僧明庵荣西两次来中国,受传临济心印,归国后大兴临济禅法,日本禅宗继承了中国禅宗的思想又将其发扬光大,深刻的影响了日本的历史。
读川端康成的小说,头脑中总出现一个虚妄的画面:一片雪在空中摇曳,在即将落地又没有落地的那一瞬间戛然而止。极致的美、纯粹的美总是在瞬间,皆是虚妄,只能存在意念中。
三岛由纪夫《金阁寺》中,金阁不再是一个美的实体,而是美的概念。“我”从小被灌输金阁的宏大,金阁的美轮美奂。对于“我”来说,金阁绝对美,必须美,金阁的美既是局部又是整体,存在于湖边,摇曳在脑海,植根于信念。
《奔马》中:“阿勋用嘴唇轻轻吻着它的花瓣。假如嘴唇明显感受到触碰上了百合花,那可就为时过晚了,百合花花瓣便会悄然飘落。口唇和百合花的接触,只能像黎明轻拥山脊时那样。
阿勋那年轻的、还没有吻过任何人的嘴唇,正驱动它的全部最微妙和纤细的感受,微微地吻了一下野百合花枯干的花瓣。他在想着:
“我的纯粹的根据和纯粹的保证都在这里。确实全都在这里。当我自刃之时,在冉冉升起的旭日下,在轻柔飘动的晨雾中,百合花一定会挺起花茎,绽开苞蕾,用它的郁香拂去我身上的血腥。这样也就行了,还有什么可烦恼的呢?”
就像昙花一样,默默的等待只为了瞬间的美。正因为美是虚妄,所以她只能存在于瞬间。金阁宏大的美让我只能臣服于它。
我这样一个结巴,从小不受人待见,也只有和瘸子做朋友,金阁那么美,而我又这么丑,在它的面前我完全没办法生存,我只有毁灭了它再毁灭了自己,才能解脱。而真正将金阁付之一炬,我又有了活下去的欲望,金阁的美不过是一种压迫。绝不是什么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