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飘雪的秋天(二)

接上期 《十人小记》

      师范学习再有一年即将毕业了。星移斗转,斗转星移,住在一起这么久了,十个之间有的成了朋友出入形影不离;有的发生一点儿口角,产生那么一丁点儿的矛盾。与刚来学校时相比较,每个人都有了或大或小的变化,似乎可以称之为成熟吧。

      老大,按年龄,她只比我大一岁。开玩笑时,送给她一个爱称"大头菜"。原本有些自私,在她的脑海里别人只像蚂蚁那么大小。而现在,她开通了许多,唯独没有变的是爱干净,过份的干净。不论什么都弄得整整齐齐的,如果你坐了她的床,站起来时不去给弄平整了,少不了挨一顿骂,直至你向她道歉,她的嘴仍像挂个油瓶子。在寝室里看不出她是老大,大家在一起说笑时,她比谁都会开玩笑,只是顾及的分寸有些不太得当。也许人都是见人下菜碟儿的,她就更不能例外了。对她,我还是不能有更多的了解。只觉得她的内心深处有一个更大的秘密需要有人能挖掘、理解,从中得到安慰。而今,她也确实在教学之余帮助老公从事药店生意。永远与消毒水脱不了关系。

      老二,很沉稳。有时也喜欢凑到一起开上一两句玩笑话,一会儿就又风平浪静了。有时候同她一起出去,在闲谈时,你会觉得她很会体味生活,很懂得怎样体味生活。正象她的爱称"二锅头"那样,越体会就越是芳香四溢,回味无穷。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具有很深的哲理,但又不是那么阳春白雪,听起来很实在,难怪许多人都认为她是老大呢。她处事总喜欢直来直去,一旦遇到什么事儿气性很大,有一股倔劲儿,又什么也不说,只用一种办法来解决,那就是哭。大概她的爱称也能从这儿给人以圆满的答案吧。用泪水酿制"二锅头"的甘泉,喝起来才真正的有味儿呢!而今,性格仍然不变,生活超级幸福!

      老三,爱称"三鲜汤"。表面上看,她是一个很开朗的小姑娘,每当上课回答问题时,她的说话频率最快,还没等人听出个数来,问题已经回答好了。有谁能够想到,表面如此快活的女孩儿,她每天都在想那不太和睦的家庭,每当她很自然地说出她爸爸妈妈经常打架时,我想她的心里一定很难受。可是她这个人太善于掩饰,以至于让别人不理解。或许是因为家庭的影响,她看什么问题都很消极,有时还会提出一些古里古怪的问题,让你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很易变,就像付与她的名字那样,不新鲜又怎能称之为"三鲜汤"呢?而今,这老三越来越漂亮啦!经常参加户外活动,总能在网上看到她的靓影!

      老四,可以说这三年中至少二年的时间接触很频繁,可对这个人实在了解的很少。只记得在一年级的时候很爱生气,大家在一起开玩笑,她如果占了上风便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好一个不可一世。反过来,说不过人家啦,便马上翻脸。现在变了很多,在寝室里,她总是温温柔柔的,一副惹人喜爱的样子,大概是为了适应我们送她的爱称“四喜丸子”吧。以前,她很朴素,可现在新衣服也多了,审美能力也不是那么差劲儿了,姐妹们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儿,她还是蛮会劝解、安慰的。她有时候很瞧不起人,也很不可能与某人成为知心的朋友,那些冷嘲热讽有时还真是让人受不了呢。而今,我们经常小聚,大家在一起谈天说地,互相关心,开心极啦!

      老五,她的性格可以说是最最复杂了,就像那五香瓜子一样,许多材料汇在一起,你才觉得吃起来是如此这般的令人回味。言外之意,我们都爱称她为“五香瓜子”。三年来,她唯独没有变的就是唠唠叨叨,在一天当中,她会把一件事儿唠上半天,一点儿也不感觉到疲倦。她这个人心肠好,胆子也大。如果你不介意她的破车嘴,与她一起是很好的。她贵为一寝之长,我们必须听她的,不然的话就受不了一遍又一遍的语言折磨喽!而今,老五特有女人味道!更喜欢跳起了广场舞,舞姿优美动人,形体一极棒!我们也经常在一起谈天说地,回忆过去,欢声笑语一片。

      老六,在别人眼里她总是不念声不念语的,很文静的小姑娘。她不善言表,可脾气一旦爆发起来要比火山喷发厉害多了。实际上,她也很活泼,尤其在音乐方面,那股子认真劲儿令人佩服极了!我们十个人在寝室里休息,或看书、或写日记、看杂志... ...她那刺耳的琴声便大狂特狂地咆哮起来,我们的寝室长与她谈判几次,都只被当成耳边风。正像大家赠与她的称呼那样“溜肥肠”又肥又腻!而今,我们从没有接触过。

      老七,最能张罗的一个人,而且始终如一。用大方二字来形容她一点儿都不为过。因为食谱里没有七字打头的菜,于是乎,就来个“烂柿子”的别名吧。她心里有事儿时存不住的,如果不说出来她会觉得浑身不自在,由于家庭关系,使得她有些大手大脚,那时候一个星期内花上几十元钱从不感觉到心疼。而今,我们经常小聚,性格大气,贵为领导!

      老八,很瘦,弱不禁风。大概是因为我们担心她身体欠佳吧,就给她起了个歪名来驱一驱邪气,尽管这种游戏很迷信很不可取,我们仍叫她“巴拉狗”。三年来变化属她最大了,以前,她说话直,从不考虑话说出去别人的心情,只要一看见就说出来,别人要说她那可不得了了。现在,她沉默了许多,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她很会处事,交际比较广,上一年、二年的时候对于我来说是个迷,由于这段时间的接触,对于她的谜团解开了。我们也越来越好了,几乎形影不离。而今,我们仍然经常同出同入,相知相惜!

      老十,她是一个比较傲慢的人,说起话来总爱拿腔作调,她与别人开玩笑时怎么都好,一旦没占上风,便以“有伤大雅”作为结束语。反而使你觉得难为情,弄得大家不亦乐乎。为了消一消她的傲气,我们在取爱称时,大家一致认为“屎壳郎”最为恰当!她也只好默默承受啦。她知识广博,不怎么喜欢同我们这些下里巴人在一起。说实话,她写的文章还真是有些难懂呢。而今,已经成为老总啦!虽然我们很少接触,但是此人有求必应!

      我当然就是那榜上无名的臭老九啦,平时我挺喜欢开玩笑,我的爱称不怎么好起,为了不让我着急,大家就叫我“韭菜”了,不仅难听,还不符合我的性格,主要是我还很不爱吃韭菜呢!而今,仍然没什么正事儿吧,写一写文章,总是想理想化一切!

      那一年,我和我们生物兴趣组的同学们一起来到医学院的实验室。刺鼻的福尔马林味道充斥着身体的每个角落,眼泪都不自觉地流下来。我第一次看到池子里横七竖八地泡着的尸体,也是第一次看到人体的肉皮和胳膊、后背、大腿、以及臀部的肌肉线条和组织。第一次感受到原来人皮很厚,一点儿不亚于猪皮,难怪人们常说脸皮厚呢,的确很厚啊!好朋友实在是闻不了那气味中途就出去了,站在外面还频频作呕。直到我们回到校园,大家仍然惊魂未定。以至于好朋友夜里说梦话还大喊大叫。自那以后,我能以科学的角度欣赏、分析了。用乙醚作辅助,我解剖过鲫鱼、青蛙,对生物产生了兴趣。如果去学医,我想我可能成为外科手术"一把刀"了吧!

      那一年,我和老八的饭票是合二为一的。我们每天中午吃六两饭,有时点一个菜,有时候两个菜中,点一个特昂贵的,再点一个下里巴人的。那时候从来不管家里要钱,这助学金被我们两个精打细算还会有点儿剩余。于是,我们把剩余部分卖给能吃或者是不能经常回家的同学。然后将这小小剩余得来的惊喜统统消费掉,那就是去邻近的馅饼铺子里,像个暴发户那样,点来六张馅饼,分装在两个盘子里,倒上醋,舀一小勺蒜酱和辣椒油,美美地吃着。虽然不会像孔乙己那样排出九文大钱,但是我们也是把钱放在餐桌上,转身出门。出门后,我们俩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意犹未尽,都没吃饱啊!这就是传说中的"三个馅饼垫个底儿"!

      那一年,一个周末,老七把我们寝室的同学带回她家。那是一幢独立的二层小楼,那个年代,我们极其羡慕她家的经济实力!以至于现在,仍然属于实力派。我们楼上楼下的唱着、笑着,疯玩到半夜。由于我们的添乱,休息欠佳的叔叔早上硬是把白色的鞋油当成牙膏挤在了牙刷上⋯⋯以后,再没好意思去她家了。

      那一年,我和老八都发现了一个大秘密一一老七这些天来心情超级好,大概是交男朋友啦!不同于现在,那时候还保守的很。在这样半遮半掩中小心翼翼地相处,电影得看晚场的,从不敢一起逛街,就连相聚时也要以谈工作为主流。所以知道的人很少,只有我们知道他们很好,他们很适合。一直到毕业,最后修成正果,他们都很幸福。因为老七的关系,我和老八算是如鱼得水啦!因为未来的姐夫正是负责管理的原因,我俩会在逛街的时候不必担心晚自习是否迟到,我俩也会利用晚自习的时间偷偷出去小吃部改善。与此同时,学校来了一批新教师。徐子便是其中之一,虽然不是教课教师,但是他是一个科室的技术、管理人员。老八和他算不算一见钟情呢?傻傻的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只知道两人的约会中从来少不了我,去饭店吃饭时有我,去比邻学校的校园里游玩时有我,就连周末两个人一起回老八家,也还是有我!现在想来,我是多少度的"电灯泡"呢!这样一个傻傻的我、一个不会察言观色的我!直到现在,每当朋友小聚,都会把这件事情当笑话讲给他们听,最后,他们下的定义就是,那个时代,人都单纯。真的是这样子的吗?

      那一年,元旦联欢会上,每个寝室都要出节目表演,大家都在认真想题材,做准备。当天,我们寝室的节目超受欢迎!已是怀孕七、八个月的班主任韩老师,乐得前仰后合,我们生怕老师动了胎气,一个劲儿地叫老师淡定。由此,我们寝室的这些才女们都小有名气啦!节目不在多,经典又幽默,大家都开心!第二天晩自习后去校门口的小卖部买汽水喝,老板说联欢会都卖光了,还没来得及上货。怎么办?我瞧着那一箱箱的啤酒,内心纠结!经过了一翻思想斗争,终究还是拿起一瓶,一口气喝掉大半瓶子。老八和老板都瞅直眼啦!那是实在渴极了,我扔下半瓶啤酒,转身回宿舍了,怎么着也不能渴一夜吧。现在想起自己的曾经,真虎!

      那一年,我们毕业了。依依不舍,潸然泪下。同学们各自分到不同地区、不同学校,有的同学还改了行业。就这样,来自四面八方的我们又分开了,而且那个时候,没有先进的通讯设备,没有网络,自然中断了联系,只好把我们对彼此的思念都忙碌在工作中。不同于现在,一个电话、一条微信、一段视频,都可以把那份思念体现的淋漓尽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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