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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年跋涉,从日出到日落,
直到软泥上铺上了砖头,
生满青苔,又被水泥覆着。
直到十八年的油漆大门,
褪去红色,又被风雨斑驳。
我怀着十八年攒下的细腻和忧愁,
我踩着十八年仍不失棱角的石头,
拄杖,牵马,驱车,或者乘舟,
路过诗经里所有的山和江流,
已经不是诗经里的山和江流。
我终于在十月找到了跋涉的理由,
十八年无处安放的的情绪,
那些积攒的细腻和忧愁,
那些寻觅的荇菜和蒹葭,
在另一个灵魂深处安放。
不曾为自己的跋涉写过序言,
不曾为自己的跋涉设计路线,
我不是跟随着春天跋涉的燕子,
还记得南来北往躲雨的屋檐。
这一路跌跌撞撞,我不曾害怕,
而现在,我却像一株卑微的小草,
害怕这摇摇晃晃的人世,
不会记得我们的相识
或许有一天,
我们会枕着青山在小溪旁安睡,
这摇摇晃晃的人世,
早已忘记我们的故事,
而我不再害怕,
那漫山遍野的兰花,
会把我们的故事,
讲给世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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