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先生前几天在回来路上,很正儿八经地问了我个问题——“你怎么会喜欢上黄义达的呢?”
我笑说,“因为长得帅啊!”语气与其他迷妹无二。G先生给了个白眼,对我给他的这个答案明显不满足。
于是,我给他讲了“初识”义达的故事。
【1】初识义达
我还记得那是个下雪的寒冬,我围着火炉一边捧着A4大的初中英语书做着习题,一边用学习英语的复读机播放着找朋友借来的XX金歌劲曲XX首之类的流行歌磁带。一首首歌听下来,只觉时光欢快,作业无碍。但当《那女孩对我说》悠扬的前奏响起,迷人的男声渐入的那一刻,我突然有了前所未有的心动感,耳朵瞬间就被它叫醒。
我关上英语书,合着双手夹在棉毯里的双腿间取暖,望着屋外洁白无瑕的天地,停下全身躁动的器官,全部交付于这首瞬间占据了整颗心的曲子。单曲循环,却在不经意间循环了一整个下午,一整个冬季,一大片青春。
“我想去了解他,想不只是聆听他的歌,想要聆听他的整个人生。”我想,这大概是每一个在开始喜欢自己的爱豆时候都会有的冲动。
于是,在内心日益膨胀的冲动下,我找出了所有跟义达相关的信息,想要看透每个故事背后的现实,是何般模样。
【2】了解义达
在我初识义达时候,并没有太多关于他的信息,也没有多少人知晓他。即使过去了近10年,似乎现在黄义达这个名字,很多人仍旧没有听过。结合网上搜索到的信息,我先将义达的出道信息简要整理如下:
黄义达(Yida Huang),1979年8月11日出生于新加坡,歌手、演员、音乐创作人。2003年为王家卫的电影《地下铁》谱曲并哼唱全片主旋律,与索尼唱片签约后到台湾发展。2009年年底,因经历事业、感情低潮而受抑郁症困扰2年多的黄义达,在与SONY唱片约满后,于泰国清迈剃度出家,短期修行14天。在2003-2009年期间,曾推出《无法定义》、《专属密码》、《写给自己的歌》等多张专辑。2010年12月,黄义达签约橙天嘉禾,陆续推出《微光》、《Heart Disk》等多张专辑并且开始参与演出。
【3】义达的歌
义达的风格被称为“无法定义”,听别人的歌,可能听了前部分都能猜出后部分甚至能在初次听就不走调地跟着喝,而义达的歌总是让你充满惊喜。有浅吟清唱的抒情歌,有节奏感很强的轻摇滚,有舒缓的电子迷幻公益曲,也有气势如虹的古典乐,他那含蓄但充满张力的声音总能贴切地表现得淋漓尽致。
虾米下面常有人评论义达的声音性感,我觉得是音乐赋予了他这种性感。听过他在演唱会现场的讲话,同样的音色跟歌迷开着调皮的玩笑时候,就没了那份性感,多了份天真。
《老情歌》、《到底多久》、《那女孩》……这些苦情歌歌词简单,故事平凡,但就是这些容易落入俗套的作品,却让人在义达低迷的声线里迷失了天气,忍不住在眼里,在心里下了一场雨。《老情歌》里最后那渐息的几个音符像故事迟迟不愿落幕,又像总也等不来情人的恋人心底那一丝不愿熄灭的火,渐行渐远的旋律把控恰到好处。
《匿名的宝贝》满腹的心酸感即使隔着音箱,都有着势不可挡之力。
《文成公主》里,现代乐器与中国古乐相得益彰,恢宏丰富的编曲让整首歌充满了异域风情,高昂的女生和声与义达低沉有力的主调交织碰撞,文成公主出嫁松赞干布的盛大场面立现眼前。
《完整演出》则是义达“无法定义”的代表作。先是由钢琴独奏开头,伴随着义达遥远的声音进入,接着是混着重低音的“YIDA式”低沉吟唱,片段过后,像是内心的欲望得以释放,吟唱转变为膨胀的呐喊,随着狂暴的电吉他声逐渐厚重。没有声嘶,却已力竭。
“灰色的天空 不安的眼睛 现在什么再也看不清
失去了分寸 出卖的灵魂 试着天真 勇敢的承认
把我自己变得更完整
我已经 精疲力尽 隐约有种距离逼近
完整演出 换痛苦结束 走上绝路 我一点也不在乎会孤单落幕
完整演出 痛苦结束走上绝路 完整演出
失控的情绪 无解的命运 是否可以陪我一起去等待奇迹”——《完整演出》
有人说,这首歌就像是义达的自传电影,诉说着其创作期间被矛盾困住时的挣扎、不安与企图冲破困境的愤怒。那些时而的低声吟唱时而的振声嘶哄传达的是其被抑郁缠身时内心的压抑、挣扎与灵魂的呐喊。
我只觉得震撼,夹杂着心疼。
【4】我为什么喜欢义达
虽然出道这么多年,但是义达似乎一直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甚至是属于非常小众的一类。如果你没有听说过他,请不要惊讶。如果我没有去听他的演唱会,如果我没有刻意去翻看评论留言,我大概会无知到惊讶于你们竟然连黄义达都不认识。
2016年,好友特地分享消息给我,说义达会来广州乐府开演唱会。终于等来了他的演唱会!为防抢不到票,我早早就设置了抢票提醒,最后成功地抢到了VIP。但是我直到演出那天才知道,原来他的票还剩很多,原来根本都不需要用抢的;原来前来听演唱会的除了像我一样的死忠粉,其他都是根本不知道义达是谁的陪女朋友的男朋友们。原来演唱会场地可以简陋到连VIP也是要站着听完全场,音箱效果可以烂到慢摇滚歌曲一上来就杂音震天,刺耳不堪。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义达租不起好一点的场地。
那晚见到他,惊讶于30多岁的人竟然依旧可以如此清秀。轮廓分明的脸庞,小小瓜子脸大约只有一个巴掌大一圈,棱角分明的眉眼,高挑的鼻梁,小巧玲珑的樱桃嘴,一副连女人看了都会嫉妒的秀美模样,却没有一丝阴柔之气。之前看他的照片,只觉好看。那晚近距离看本人,更觉好看。仿佛他本人也像他的歌一样,永远都青涩,永远都青春,永远不会油腻。
连着唱了几首经典歌曲,中间休息时段他现学现卖着粤语跟大家问好,开着顽皮的玩笑,跟大家说,能够开演唱会,能够满足歌迷的希望,兑现自己对歌迷的承诺,觉得很满足很欢喜。然后像个孩子一样,直爽地聊着自己的不知名,感激着大家对他的支持,坦言着这场演唱会的不容易,资金并不充足的现状,像是在委婉的传达因为只能给大家这样的场地而深感的抱歉。然后,又收拾起言语,整理了情绪,投入了下半场的演出。
整场演出,没有外援,没有嘉宾,中场的休息便是与歌迷的互动聊天。2个小时下来,义达早已大汗淋漓,声音却依旧有力,感情却依旧充沛。那一刻,我笃定地觉得自己初中时候的那个选择,是多么正确。命运与现实我们永远无法掌控,唯有态度与努力是我们可以坚持的。
而坚持的人,需要陪伴;陪伴的人,也需要坚持。
两年过去,现在回想我依然觉得那是我听过最难受的一场演唱会,却也是我听过的最难忘的一场演唱会。然而两年过去,似乎义达还是那个不为多数人知的义达。
今天写这篇简书时候,打开虾米翻出他的专辑一首首听下来。尽管每张专辑评分均高于9.3,热度过百万,但是评论区的数量加起来都抵不过网红的一首翻唱留言数。大概这就是一直以来义达的窘况——喜欢的人一直喜欢,喜欢上了就不放,没有新品出来就反复品尝存酿;没听过的人永远不会发现有这个人的存在,虾米网易也只推荐热门,冷门的就一直冷门下去……
只是现在再去循环他的旧歌,不免心酸。
这个翩翩少年,在音乐这条路上用心走了这么久,每一首都走心走得那么深,却依然还是那个没钱开大型演唱会、为了坚持唱作下去不得不违心遵奉经纪公司的商业安排、在虾米上每首歌的评论数都不过500、走在大街上即使俊美的外表让人多逗留几秒也无法被人认出是谁的音乐人。
G先生说,你听歌那么挑的人,听惯了静茹这种功力的人怎么能忍受得了义达的唱功?
或许是,感情充沛到一定程度,声音真诚到一定程度,品质纯粹到一定程度,旋律感人到一定程度,就会忘了去考究唱功与技巧。有的人听的是歌,有的人听的是心情和故事,而我刚好是矫情的后者。
现在再去想想给G先生的回答,我为什么会喜欢义达呢?
有时候,喜欢一个明星就像喜欢一位恋人一样,只知道喜欢上了却从未清楚地去想过,是如何喜欢上的。也许只是他的某一个作品,他的某个眼神,他的某个观点,他的某个发声,触动了你,让你在万千暗淡中看到了他发出的光,并且一直跟随着这光亮去往他方——不管这光是明亮还是微亮,在你眼里,你只看到它。
我为什么喜欢义达呢?我想,喜欢义达的理由大概可以很多。
我喜欢义达对梦想的坚持与执着,纯粹天真;我喜欢义达对每一个作品的用心,即使有的风格我并不喜欢;我喜欢义达每一句每一字说得认真,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我喜欢义达即使被世界冷落也不熄灭对生命的希望那份平淡的乐观。我更喜欢,从初中到现在,在歌里一成不变的沉浸与欢愉感。
陌路知己,你给我们感动,我们还你支持。
最后,向所有小众但不平凡,不知名但有才华,被掩盖但不放弃的追梦者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