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当啷······哐啷!”
昨天还在大街上为所欲为的我,今天就被关在了这四面白墙,上下左右不过几平方米的小房子里。隔着铁窗望见蓝天上自由飞翔的鸟儿,心里竟没有一丝的颤动,反而笑了!不知道我的脸部是一种怎样的表情,微笑?傻笑?自豪?悲伤?或者······总之,像是有一种得到解脱了的感觉,很舒服······
我本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爸妈都是工人,相亲相爱,生活过得还算富裕;我在爸妈的共同教育下,人品、学习都是四邻嘴上的常话······而这一切都被她给毁了——一个有一个女儿的女人。
四年前,爸妈背着我离了婚——那时我正读小学六年级。妈临走那晚抱着我哭,泪水把我的肩都浸透了,爸在一边蹲着抽闷烟。满屋子的烟把本来明亮的屋子给变得昏暗昏暗的,也把我熏得昏沉沉的······
第二天一早,妈不声不响的走了!
再过几天,爸就把那个女人还有她的孩子带了回来。那个女孩很可爱,活泼乱跳的,见了我总是“哥哥!哥哥!”的叫个不停。四邻的议论一天比一天重,我由原来的“光明正大”改为“偷偷摸摸”,就像一只过街的老鼠!
前几个星期,爸总会买一些吃的或者别的什么好东西放在我的房间,甚至有时会找我说这说那。那些东西让我看了觉得刺眼,但我又不想去碰它们,有的都发臭了!爸对我说了些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每天都是这样莫名其妙的过着,过着······
那个女孩还是那样的可爱、活泼,见了我还是叫着那个挺好听的词。
不知道那是妈走的第几个星期,一天在去学校的路上,我碰见了妈。她买了一些水果给我,还给了我一些钱。我们没说什么,我拿着钱和水果就走了。那一刻,我的心里有一点点暖,但很快就被某种东西给冷却了,而且很冷,很冷。去到学校我就把水果给分了,钱也请了别人。妈一连几个星期就像这样的同我在去学校的路上见面,给我的东西也像初次的下场。
之后,妈再也没有来过。后来听说跟个有钱人走了。爸对我的态度也一天天在变,他也在变。
爸以前从不喝酒,现在天天都喝,还常去赌博,脸上的胡子一天比一天黑。他也不再像以往那样过问我的学习和生活了,随我所愿!
那女人和她那可爱、活泼的孩子还是依旧如故。
我也开始变了,不知是何时!
我开始逃避同学,逃避他们那冷冷的目光和话语。我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成绩就像流星划过天空一样的下降。
上初中后,那些早已疯狂了的情绪开始进攻了。“你是一个妈跟人跑,爸惹野草的杂种!真是可怜呀可怜!”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把它放了出来。它爆发了!以他最恐怖的一面爆发了,在它的驱使下,我把那小子的牙打掉了几颗,手也打骨折了!事后我被学校毫不犹豫的开除了。爸也为此赔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钱。回到家,爸拿我狠狠地打了一顿——这是爸第一次打我。随后就在角落里抽着烟,那烟把整个房间都填满了,就像妈临走前那晚的一样,昏暗昏暗的······接着爸就出去了。
我在地上趴着睡着了。“哥哥!起来啦,起来和我玩!”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很可爱的声音伴随着背上的痛把我叫醒了。我忍着一身的痛爬了起来,本想发火的我却被她那天真、可爱的笑容屈服了。“你妈呢?”我抱起她问道。“去找爸爸了!”她答道。“那哥哥和你一起玩,好吗?”“好!”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对她——那女人的孩子。在她身上,我好像看到了什么······
天色越来越暗了,我叫她去找“妈妈”,而后自己就拖着沉重的身体出去了!
那晚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冷风时时的吹着,使我不禁的抱住自己的双臂。大街上,灯火辉煌,不少父母带着自己的孩子出来逛夜市,他们的笑脸就像阳光下盛开的花朵。想着无处可去,便进了一家满是烟味的酒吧,虽然我身上只有20元钱。在那我认识了“毛仔”一帮人,他们是一些社会青年,平时对这类人厌烦的我,那晚却和他们很说得来。我把自己心中的事都告诉了他们,他们的同情使我得到了心灵上的一种安慰。就在那晚,我学会了吸烟、喝酒、赌博,这些让我得到了一种快感,我醉了······
自那晚以后,我每天都去那酒吧找他们。爸还像以往一样把每天的伙食费交到我手上,然后就出去了。去那种地方,爸给的十多二十元钱根本就不够用。那些“哥们”便出了个主意——抢劫!起初我一直反对,而他们却说现在的有钱人多得是,而且又胆小,抢了他的又不敢怎样。在他们的极力劝说下,我动心了。在周密的计划下,我们一次次的得手。钱,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到手。我的胆子变得越来越大,有好几次,我们把被抢的人打得半死,心里挺舒服的······
而就在昨晚,当我和他们向一个跟踪了很久的“大款”下手时,一群警察鬼使神差的冒了出来,“毛仔”和几个“兄弟”在毫无防范的情况下被戴上了手铐。正当我反应过来并想逃走时,一只手把我牢牢的抓住了,并把那惩恶的发着冷冷银光的手铐戴在了我的手上,我回看,是他——那个“大款”?
昨晚也是一个没有星星和月亮的晚上,在刺骨的冷风中我们被十多个穿军装的人押上了囚车······在口供中,那些所谓的“兄弟”把一切的一切都推到了我的头上。我没有为自己辩护,也不想辩护,只是在心里笑了笑······
记得记者问了我这样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这样?”我沉默了。就在他要收回话筒刹那,我说了句几乎连自己也听不见的颤抖的语言:“这破碎的家······”
这字大约也是十年前写的把,铅笔的还能看见,就幸苦点抄一遍留在电脑里吧。 20150516 晴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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