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忘记你有一种与生俱来的
自我修复能力。”
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日期显示,才意识到离高考只有十多天了。
记得之前看网剧《最好的我们》时,触到泪点,不经意间哭了好多次。虽然没有遇到过像余淮一样的同桌,可是看到他们高中同学在一起的样子,干净而纯真的青春模样就这样在我面前铺展开来。
丑丑的校服,吵闹的教室,可爱的同桌,和永远也做不完的试卷习题,充斥着我们的高中三年,怎么挥也挥不去,这些记忆中有汗水,也有泪水,有欢笑,也有伤痛,可是,这,就是青春本该有的样子呀。
每次考试后,看到圈圈叉叉的红笔痕迹,内心也会跟着烦闷起来,觉得现在的生活真是可恶,想要早早逃离这个只有无数试卷的漆黑时代,无忧无虑躺在床上睡上个昏8天黑地。有时候,睡觉都会梦到讨厌的班主任在讲台上唾沫横飞地给我们讲排名,讲数学题,讲怎么也提不高的数学成绩。
可是,当时怎么也不会想到曾经让自己恨不得千刀万剐的高中时代,到现在却如此地令人怀念,连当时讨厌的人也讨厌不起来了。
真的是和那句经典的话一样,“时间像一把锋利的镰刀,会刺破青春的华美精致”,它残忍无比,又无法让人产生恨意,总有一些事情会因为难以割舍而不愿忘记。
那时的我每天早上五点多便起床顶着黑眼圈到教室晨读,大家大声朗读背诵着好词好句英语单词的样子,我一辈子也忘不掉,有时候因为困意来袭而不得不尽力读得更大声,嗓音也很快变得沙哑起来。
偶然地,大家因为疲倦和困意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教室里突然之间没了声音,短短的一两秒钟,又突然朗读声四起。
听到自己的声音和他们的声音混合在一起,会有一种满满的幸福感,暖暖的,让我觉得自己不是孤身一人在奋战,大家拼尽全力的样子让早晨的湿冷空气都变得温热起来。
有时候,我就这么突然停下来,静静地看着前面的他们,担心自己和他们相差太远,赶不上他们该怎么办。
我和所有的高中生一样担心自己的成绩,排名,和永远也无法预知的未来。
教室前面黑板上方的红色标语格外醒目,红底白字,换了一遍又一遍,粘贴的位置很高,需要仰起脖子才能够全部看到。我不喜欢老师选的标语,像其他的标语一样,生硬而莽撞,不能给人丝毫鼓舞。
教学楼下的成绩排名每次月考都会更新,站在二楼看到楼下不时有人经过,只是淡淡一瞥,没有丝毫停留,面无表情的样子让我下意识地想要看看自己此刻的面部表情,应该是和他们一样的吧,眼神空洞,目光呆滞。
和朋友聊天时,她谈到自己晚上睡觉经常梦到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和讨厌的班主任,以致于会在黑夜中惊醒而无法入睡。我笑话她被高中老师荼毒太深。
她说,那段时光真的是自己一辈子都不愿意想起,谈起,可是,偏偏像噩梦一样缠着她,怎么努力去忘记却还是会在不经意的瞬间想起当时的自己。
不用问她我也知道,她不愿意想起的是自己当时孤独,寂寞,和无法预知未来的感觉,因为那里有满满当当的压抑和无法排解的忧郁。
我尝试着给她分享一些正能量的文章和轻快的纯音乐,试图以这种方式告诉她,不要刻意去忘记某个人,某件事,你是微小的个体,却也有治愈悲伤的无穷能量。
我知道,她在被黑暗包围的时候可能没有意识到这种独特力量,毕竟我们的眼睛会在漆黑的环境中迷失,而见不到光的内心都是惶恐的,就连一颗小小的石子都能让我们诚惶诚恐,胆战心惊,容易想象得到,此时的内心肯定是更加敏感而脆弱,像是满身带刺的刺猬,四处扎人,张牙舞爪,随后却又恐惧地在角落里蜷缩身体。
“渡己”这个词真的很奇妙,我们往往在遇到困难时去寻求他人的帮助,抑或是期望在别人那里得到安慰,同时渴求他人能够拥有“渡人”的能力,却忘记了不管自己绕过多少弯路,最终还是逃脱不了“渡己”的责任,来来往往走过的弯路不过是想要在心里拥有一丝安慰罢了。
“人的身体里住了很多小野兽,有野心,有虚荣心,有羞耻心,有进取心,有攀比心,有爱心,也有狠心和漠不关心。我记得在自己成长的每一个阶段,他们是怎样一个个觉醒,力量此消彼长,控制着我做出正确或错误的事情,喜欢上匪夷所思的男孩,讨厌起人畜无害的女孩。”
“我真正学会控制自己,而不是被这些小野兽所控制,花了漫长的时间。在苛责后原谅,在期望后释怀,最终生活得真正快乐而坚强。”
我清晰地感受到高中时代的自己经历了种种情绪上的变化,像是夏日天空里变幻莫测的云朵,每一天都要去面对不一样的自己,害怕且带有渴望知道。
幸运的是,我一直在努力地一点点适应当时的自己,没有自暴自弃,没有怯弱后退,坚持前进着,这比什么都重要。
现在回忆起来,也许当时的我不是最好的我,但是我很庆幸,在最好的时光里,我做了迄今为止做过的最好的事情,就是和一群人朝着同一个方向疯狂奔跑,那种感觉真好。
破旧的课桌,正在打瞌睡的同桌,窗外聒噪的知了,这些当时可能不会给你带来满足感感的事物,会在将来的某一时刻成为你不能对外人道也的独家记忆。
我想说,“不是所有的坚持都有结果,但是总有一些坚持,能从一寸冰封的土地里,生长出十万朵怒放的蔷薇。”
无论你此刻是被黑暗包围,还是在阳光的笼罩下奋力向上生长,不管是在哪一种情况,请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也许未知的前方等待你的就是万丈光芒呢。
当你处于某一个负能量爆棚的时刻,不要忘记提醒自己,你有一种自我治愈的能力,它能够修复所有的伤痕,将所有的悲伤抛之脑后。
一旦你只求他人“渡人”,忘记自己可以自渡,来来回回自己的心也会被缠绕得没有一丝空隙,也不会得到本该得到的宽慰。
你要好好生活,成为最好的自己。就像脑海中经常排演的那样:
“喂,你就是未来的我吗?你真美。”
未来的我回以微笑。
她告诉我说:“你会变得越来越好,只要你一直坚持,我就是你未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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