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有什么机缘巧合,我从去年冬天开始就一直注意这个话题,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我想既然我一再留意,那它于我肯定有特别。
到目前为止我没直接面临过死亡我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最开始是在去年冬天,凌晨两点两个女生缩在椅子上聊天手脚冻的冰凉,可能就是这种冰冷的感觉恰如其分,她和我说了她妈妈的离开,她说她妈妈当时查出来已经是肝癌晚期,家里面没有放弃过她妈妈,一直为她花钱治疗,可是她现在想起来觉得她妈妈不是病死的是被治死的,她眼泪吧嗒的掉,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但是她的那句话直戳我心,在我有限的人生观里一直觉得人生病不是就应该为她治疗吗,难道治病也成了错,她接着回忆说妈妈死的时候全身发黄瘦的什么都没有了,她说她知道妈妈的免疫系统早就被一次次化疗完全摧毁了,虽然她还活着其实很辛苦。她说的这些似乎触发了一根我以前从来没有的神经,让我对死亡开启了一点点新的认识。
第二次是在之后无意中看到一篇报道,国外死了一个老头,西方的葬礼就是把大家聚集到教堂里面,有牧师有亲人大家说说他的平生,回忆回忆他之前做过哪些事情,当这些例行流程都走过之后牧师突然拿出一个单子说要念老人去世之前留下的遗嘱,显然宾客都不知道还有这一段每个人面面相觑,但是很快就安静了下来,牧师开始念了我决定把我最心爱的茶壶留给某某我知道他想要这个茶壶很久了希望这个茶壶同样带给他美妙的感受,那个某某到牧师面前欣然接受了这个遗产,接着我决定把我收藏了很多年的一颗曲别针送给某某我希望你能像我一样珍藏它当然你也可以使用它...大家一个个起身领取牧师口中老人留给他们的遗嘱,似乎像是一个我谢谢你们参加我的葬礼你们走之前我给你们每人一份回礼一样,让我越看越觉得温暖,我突然觉得他好幸运,他死的那么从容不迫那么坦然,他能在死之前有精力和时间去照顾到一个曲别针,照顾到都是很小的很日常的但是他又很在意很放心不下的东西,他为它们一一找到了可以托付的人,我突然觉得这样的葬礼so cool,这种面对死亡的心态so cool。
之后我看见豆瓣上推荐了一本书叫做最好的告别,我毫不犹豫的买回来研究,这本书是一个美籍印裔的医生所著,他说在他学医的生涯中绝大一部分都在学习如何治病救人,只有在某一个下午讲了作为医生我们该如何眷顾一个垂死的生命,但是在他之后很长的行医生涯中发现他不知道怎样去帮助那些被迫面对衰退和死亡现实的人,不仅是医生有很多病人家属也同样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死亡,总会以说这些不吉利来逃避,他直白的告诉了我们衰老和死亡我们将面对的是什么,书还没看完我希望之后能学习到更多。
再就是昨晚奇葩说我又看到了有关死亡的辩题“该不该鼓励绝症病人”因为至今都没有面对过绝症病人,我无法想象我在那时候会不会鼓励他该不该鼓励他,但是我有很认真的思考过如果有天我得了绝症死亡已经成为基本现实,我不想因为那一点点可以存活的希望去一次次反复治疗试药手术,我希望我能在有限的时间给这个世界一一告别,安顿好我自己在意的那些小东西,给每个我在意的人说些心里话,在家里某个阳光明媚或是阴雨绵绵又或是雷电交加的早上中午晚上凌晨坦然的将这一生体面的谢幕,而不是在兵荒马乱的手术室,不要为我流泪就算有我希望是对我的不舍而不是悲伤和后悔,就像康永哥说的我不难过你们也不要难过大家都会有面临死亡的那天只是老娘要先说拜拜了。
没有面对过死亡的我说以上这些难免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嫌疑,但是我很感谢我所留意的这些让我思考我以前没有思考过的问题,试着去学习如何来做最好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