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帘在他们身后被放了下来，带着沙沙的响声。四周一下子安静了不少，一种密闭感油然而生，空气仿佛都静止了一般。马超觉得有些憋闷，咳嗽一声轻声说：“原来这里面还是有这么大的空间嘛。”

“当然了，这又不是真的格子间。”赵云牵着马超的手，和他一起走到机器前面站好，“毕竟还得装下这么大一个机器。”他一边说一边腾出手来在照相亭里的机器上摆弄，“我看看这个怎么用。”

马超也凑了过来，小房间里的光线比外面暗得多。他就着机器顶端的一盏小灯，轻声读着机器一边贴着的使用方法。

他们两个人研究了几分钟，机器发出了咔咔哒哒的声音。赵云拉着马超站好，他们两个人对着镜头一起露出笑容。当灯闪烁时，白色的闪光充斥着整个房间，马超觉得自己的眼睛大概要瞎了，他使劲揉了揉，想要让他们快点恢复正常。

赵云笑起来，“我刚才肯定眨眼了。快点，又要来咯！”他用手臂一勾，把马超拉进他的怀里，两个人的脸几乎碰在一起，马超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声，似乎吃了一惊。灯又闪了一下，马超嘻嘻哈哈的笑出声，“云，刚才我们两个表情肯定超傻的。”

第三次的时候，马超叫着“做鬼脸，做鬼脸。”还不等赵云有所动作，就抬手扯住他的脸颊往两边一拉，自己则翻了个大白眼，还把舌头从嘴里神出来。灯光闪过以后，两个人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

机器发出一个提示的声音，用以提示这是最后一张照片。马超仍然止不住笑声，“最后一张了，云，我们要怎么——”他最后一个字还未出口，就备赵云温热的吻打断了，他的嘴唇轻轻压上马超的。

赵云用双手捧起马超的脸颊，手指在上面轻轻抚过。马超隐约觉得灯光闪了一下的时候，赵云的一只手正滑过他的面颊一侧，来到他的脑后。微凉的指尖插入他发间，手掌扣住他的后脑，赵云加深了这个吻。他的另一只手环上马超的腰，轻轻一带，将人紧紧的锁在自己的怀抱中。赵云就在这微暗静谧的空间里温柔的吻着马超。他们两人的唇轻柔的贴在一起，过了好一会，赵云才让两人的嘴唇慢慢分开。他和马超的额头相抵，感觉他温热的呼吸打在自己下颌，像羽毛一样轻轻的扫过，有些发痒。

机器发出响亮的嘟声，打破了片刻的宁静。他们彼此向后退开，马超脸颊通红，发着烫，他转身在机器咔咔咔的吐出一条照片的时候露一个羞涩的微笑。

照片也是老式的黑白照片的样子，但也不是纯粹的黑与白，而是有些轻微的泛黄，上面飘着一股淡淡的显影液的味道，更添上一种复古的陈旧感。

马超小心的捏着照片的一边，赵云捏着另一边。第一张照片里，不止赵云，马超也眨眼了，两人看着十分滑稽。

第二张就好了很多，看上去很自然。赵云并未看镜头，而是转头看着马超微笑，马超则歪着头，笑容可爱。两人的角度很巧妙，赵云的嘴角正好挨着马超的头顶，看上去像是正在亲吻那里。

第三张，两人都忍不住笑出声。赵云的脸颊被马超拉扯的变了形，他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全无平时温文英俊的模样。马超的白眼简直比他们的大哥更专业，舌头歪向一边，和最近网络上一个热门的表情异常的相似。

最后那张，马超的眼睛一直都抑制不住的瞟向它。他的大部分脸庞都被赵云的头遮住了，但他仍能看见自己的眼睛，它们微微张大了，满是惊讶和开心。赵云的手臂紧紧环着他的肩膀，让自己偎依在他的怀抱中。

“我喜欢这一张。”赵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连同一个轻吻一起落在上面。

马超控制不住嘴角的笑意，他转头盯着赵云，看见他的双眼在这微暗中更加明亮。马超的目光又移到赵云的唇上，像是说好一样，两人又慢慢朝着彼此靠过去。

两人的嘴唇就要碰到一起时，外面突然响起女孩的说话声。门帘被挑开了一些，光线照进来，两人迅速的朝后退开。门帘被整个掀起来的时候，那条照片刚好消失在赵云外套的口袋里。

“啊，我没想到这里面还有人！”其中一个人说，她们有四个人，另外三个在旁边也都露出不大好意思的表情，“抱歉！”

“不用道歉，没关系！”赵云露出平日一贯帅气十足的微笑，马超听见那几个女生发出轻微的抽气声。赵云的一只胳膊往他肩上一揽，显出十分随意的样子，带他一起走出照相亭。经过那些女生经过时，又补上一句“那祝你们玩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