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世界

    盛夏已过半,太阳不似以往那么嚣张,收起了那逼人的骄躁,躲在云朵后边梳理心情,大概也是清楚这天地已不在是他可任性娇纵蛮横的了。夏日收敛了燥热,这天说凉也就凉下来了。云聚集在一起,挤满了整片天空,不时商量着在何处洒落些许雨滴,清醒清醒世人头脑。燕子夹紧翅膀,收紧尾巴,在低空中翱翔,与我擦肩而过的瞬间,我看见它胸前的雪白,翅羽的乌黑,以及那似剪刀的黑尾。清风吹过,我看到不论是门前的还是屋后的,不论是远处的还是近处的,高低胖瘦的树们摇曳着身姿,挥舞着树叶,哗哗哗得像是在向远远近近的朋友们招手。几只蜜蜂和几只花蛾难得这时还在花间采蜜,花儿一颤一颤的,他们也摇摇晃晃的。墙上的藤曼颤动得厉害,像是要掉落下来,然而依旧在墙头颤颤巍巍,未曾下移半分。地上的蚂蚁匆忙地搬运食物回家,不同种族的也互不打扰,碰到好似相安无事,各自循迹,互不侵犯。

    云俞积俞多,天阴沉沉的,像是不负众望一样,终于滴落雨点,打在摇曳的数上,打在墙头藤蔓的枝叶,打在含羞半开的花朵上,打在青青红红的瓦片上,打在灰白灰白门前的泥石板上,打在墙角路边黄黄的泥土地上······“啪嗒,啪嗒,啪嗒”雨水顺着檐角落了下来,吵醒了蜷缩在角落里几个月大的猫,半张着眼懵懂地看着周围陌生而又熟悉的世界,尾巴扫了扫,迷迷糊糊闭上了眼,耳朵时不时得随着雨滴声抖动两下。

    我看着周围的一切,都在风中微动,我似乎看到了他们的所有,却又好像什么也没看到。我蹲在那墙檐下,和猫儿一起抬头看着斜风细雨拍打藤蔓碧绿的叶,雨水聚集成珠滴落在地面,一滴、两滴、三滴······雨突然间停了,来得那么理所当然,走得又那么猝不及防。地面潮潮的,土地的颜色比刚刚深了几许。爬上房顶,感受这空气中的丝丝清凉,睁大了眼睛,找寻周围哪怕一丢丢的变化。或是眼睛不足清透,看不穿这事物的无常,我不曾发现什么,但在隐隐之中,的确感到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而我却找不到,看不见。

    雨停了,天凉了,风不倦地吹着,吹凉了茶,吹醒了人。我坐在房顶,看着入眼的绿,心底仿佛埋了颗种子,痒痒的。

    夏,万物蓬勃之际,草、木、虫、鱼、鸟、兽自然尽情释放生命中的精彩,活出自己原本的世界。夏季中的蓬勃生机,是无可阻挡的,夏季中的狂风暴雨更是无遮无拦更为频繁,万物既然接受了自然赋予的蓬勃,那么自然也要面对相应的风雨。风雨中,树影摇曳,哗哗作响,总感觉这是一种庄重而严肃的宣誓,一种坚定不移的决心,一种对自然风雨的迎接。藤蔓的轻颤,蚁虫的忙碌,鸟兽的懵懂,无声无息的变化中,这也许就是成长。

    草木如此,人又何为?年复一年,成长于何处?

  闭上眼,心中模模糊糊响起一句话:看见了吗?不禁翘了嘴角,喃喃自语道:看见了吧。

图片发自简书App

          —— 信息科学与工程学院    姬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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