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进入了一个严冬,听着门外寒风凛冽的呼叫,我又回想起八九岁的时候,和年迈的爷爷相依为命。
一到晚上,爷孙俩刷锅燎灶,胡乱弄些秋谷面吃一点就算喝汤了。尤其冬季,睡在半温不凉的炕上,听着有线广播里、队长给社员们详细的分派完第二天的农活之后,就又响起碗碗腔“吴琼花,你再逃不逃?逃,打不死还要逃!”,啪、啪、啪……清脆的鞭子声就不断的响了起来。
接着,爷爷就把边抽的旱烟锅子一磕:“唉!这女人嘴利的很呐,嘴利,多领着几鞭子”。烂得咵嗒响的门外,西北风呼啸着,而我的肚子饿的呀……那是勉强蜷缩在烂棉絮里往睡着的装呢。
每晚如此,每晚爷爷都得回应这女人“嘴利的很呐……”
至今,我一但听到碗碗腔戏,我就很难止住我的两股子眼泪,尤其在这西北风刮来的寒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