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很长,像李白笔下的遥遥白发,竟然三千丈。时间很短,像人体某些发育不良的器官,倍感苍凉。
从一个呱呱坠地眼神发亮的婴儿,到满头白发直至暮年的老人,期间也不过区区上万个日子。在这屈指可数的岁月里,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声音的世界里尽情的浸泡。
或许是邻家深巷中半夜的狗吠,午后阳光尚暖微风醉人人自醉的窗台,身形肥硕,动作笨拙的猫,慵懒而又惬意的伸伸懒腰,缓缓地走过。又或者是恋人间的轻声呢喃,不顾周遭反对,因爱相伴执手终生的夫妇,在锅碗瓢盆叮当作响的激烈争吵中,在柴米油盐炊烟袅袅的相扶相伴中所发出的一系列声响。
声音的力量就像那些豪情万丈的诗句,可以力拔山兮气盖世,又可以如河畔生机盎然的翠柳上的黄鹂,轻声细语,回环婉转,却又一股四两拨千斤的意味。
每一种声音都有它独具的风格。世上的声音就像一枚疯狂旋转的硬币,难以去断定它到底要停在哪一面,只要一息尚存,难免被负面的声音暗算,就好比一个初入江湖的少年,没有几道疤痕带来的痛感与教训,是难以褪去青涩,转换自己的角色的。这些负面的东西就像钱钟书在《围城》中关于流言的精彩描写一样,“流言这东西,比流感蔓延的速度更快,比流星所蕴含的能量更巨大,比流氓更具有恶意,比流产更能让人心力憔悴。”这种声音具有的杀伤力,就像圆周率一样,会对你身体的侵蚀的程度,以及折磨的花样带来无限的可能性。既然这样,生活的路尽管泥泞,但与到处是坑,遍地陷阱的地方相比,人多少还是幸福与值得庆幸的。
生活中的许多种声音,恰似一个个超越了调皮捣蛋的界限,已经难谈教养的孩子,用很多赤裸恶俗的行为来彰显自己看似神气的模样。面对这种情况,我们是选择故作手足无措,让他们嚣张的气焰快速得逞,然后慢慢散去?还是毫不犹豫的以百米冲刺般的速度,来一记痛快而又响亮的耳光?或许可以在某些至理名言中仔细揣摩,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这并没有丝毫悲壮的意味,就像田忌赛马胜券在握胸有成竹,为何要把气氛搞得如此悲伤?
生命中的大多数声音就像阳光一样,晨钟暮鼓,鸟唱虫鸣,姑娘的告白,或者决定民族危亡的第一声枪响。
有些声音像毒品,啃噬身心,让你萎靡颓废;有些声音像音乐,净化灵魂,每当音乐响起,总会情不自禁,热泪盈眶。
当声音来临,不要着急拥抱,试图努力看清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