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总是很忙,这也为自己找了借口,本来就懒于动笔,所以倒求得了一些心安,无须自责。我这个人就这样,从来不急于去做事,也不刻意找事做,遇事也一味地推脱,除非不做不可了。这绝不是顺其自然的达观心态,而是人的懒惰心理在作祟,心存侥幸以为能轻易逃脱。
人的某些性格的养成,完全得益于生活的点滴。我记得我读小学的时候是个今日事今日毕的学生,从不推事于明日的,勤勉,向上,是老师眼中的好孩子。这种惰性心理的养成和根深蒂固应该感谢我的大学生活,那种宽松、自由的学习环境滋养了我的懒散作风,主观上我又是一个心无大志的人,所以九零年代的毫无竞争和生气的大学校园生活是一个衍生放纵与庸才的摇篮。原本就不上进的心在这种环境氛围里棱角全无。
有时内心对自己有一种强烈的自责,甚至是自虐。在这冰火两重的煎熬中,也做过多次的奋争,极力想从懒惰的泥沼里拔足出来,几经反复却又意志消退,终究是做不到的。这时才明白,积小恶成大恶,它的力量是无坚不摧的。曾经玩笑地说过,如果有来生,肯定不会做这万物的灵长的,或猪,或鸡,或狗,我都会去选择,逐食而生,落得清闲自在。这思想的折磨远胜于任何肉体的伤痛。
再细想其根源,是不是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欲望的火山?有的已经喷发,滚滚熔岩,焚心似火。有的蠢蠢欲动,蓄势待发。可能有的人能力无法企及自己欲望的高峰,所以才饱受折磨。因此我笑自己心未净,苟延残喘不肯行将就束。
最近也总是在做梦。失眠是长伴我的朋友。念高中的时候更是形影相随,常常是彻夜无眠。这几天又检查出来血压低,睡眠质量极度下滑,整日昏昏沉沉,生活处在一种游离的状态。前两年早逝的好友又无端入梦,似真似幻,又勾起了我满腹的愁绪,慨叹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消失了,荒冢一座,从此阴阳两隔。犹记得他去世的前一夜,在医院里他不断地捶打着墙壁,嘴里不断地重复着:“完了,完了……”那种生命的终结的绝望至今令我心痛,我心痛于一个生命的早逝,心痛于被抛下的母女的孤苦无依.死,尽管都要走一遭,但对于生者,背负的又是何其重!
我的梦大多黯淡,那种淡淡的灰色着实让人伤感,而生活也因此一度变得沉郁.可能,现实的诸多不快都会被移植到梦境,我混混沌沌扮演着其中的角色,往往被搅得肝肠寸断,落落寡欢。我这个人既不悲观,也不厌世,但总感觉生活苦多于欢,事事留心,事事担忧,竟无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