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假期的最后一位客人到来时,我问她:“宋小姐,我能帮您什么?”她回答:“我想忘记所有的痛苦,你能帮我吗?”我微笑着说:“当然可以,我可是首席催眠师。”
我让她注视着我,深入她的内心世界。然而,我震惊地发现,她的记忆中充满了痛苦,就像深渊一样,充满了黑暗和忧伤,贯穿她的整个脑海。余恨和痴迷,七苦交织。我移开视线,手指微微颤抖,“你……”
宋好清平静地看着我,“不行吗?”我复杂地看着她,“你的生活充满了痛苦,忘记痛苦就意味着忘记所有的人和事,你真的愿意吗?”她轻声笑了起来,“我怎么不愿意呢?药物无法帮助我,镇痛剂也无法减轻这种痛苦,我与记忆相互折磨,痛苦不堪。”她轻轻地继续说,“况且我的时间不多了,又怎么会在意这些情绪。”
她的平静让我心疼,仿佛她正在讲述的是别人的故事。“让我忘记吧,李熠穆,这样我还能过上好日子。”我见过许多人,有的走投无路,有的进退两难,但看着眼前的女孩,我却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痛心。
催眠结束后,我的心再次涌上了那股奇怪的痛惜。她睁开眼睛,里面一片迷茫。“宋小姐,你不会再感到痛苦了。”我说。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我开始了我的假期和旅行。我没有料到的是,我会在雪山之巅再次遇到宋妤清。破晓的第一缕阳光洒在白雪上。
人群拥挤,我按下快门,却在取景器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宋妤清。她靠在栏杆上,凝视着壮丽的日出,缓缓地露出了笑容。
我走向了命运预定的轨迹。我们住在同一个民宿,她看到我时有些发愣,我说“好巧”,她笑着回答“是”。于是我自然而然地邀请她做伴,我们成为了旅行中唯一的伴侣。
我们在苏州的寒山寺乘船,在江南的烟雨中撑伞,在青城山的桥上观赏大雁的盘旋,我记录下了她无数温和而宁静的侧脸。每一天,我都更加动心。我对宋好清说“爱”,但她却说她不能爱我。
“李熠穆,”她不止一次地对我说,“别再浪费心思在我身上了,你会遇到更好的人。”
我们的最后一站是香格里拉,我们一起系上经幡,撒下隆达。我失控地拥抱了她。而她第一次没有推开我,而是吻了吻我的唇角,“李熠穆,我愿你无病无痛,得到幸福。”我还没来得及欣喜,她捧起我的脸,“看着我的眼睛。熠穆,忘了我。”
两个月后,著名的首席催眠师李熠穆宣布退位。在他的公告中,他写道:“我身为首席催眠师,却有愧于这个称号。我忘记了一个最重要的人,甚至记不起她的名字和面孔。而曾经与我并肩的宋妤清,已经因病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