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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与春风皆过客,
我携秋水揽星河。
你有没有暗恋过一个人?
躲在人群便花光了所用的勇气。
“裴椿回来了。”我逆着冷风往前走,满腔的冷意刺得我一个哆嗦,我眯了眯眼,吐出一口雾,撞了我满脸,“嗯。”
“你没和江朔在一起?”林楸是我为数不多的女性朋友,基本上知道我所有的事情,她顿了顿,语气里夹杂着怒气,“顾揽星,你又在抽烟?!”
我猛吸了一口,憋着气弓着背在胸腔里咳了咳,将烟头熄灭,随手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哑着嗓子:“丢了。”尾音藏匿在冷风里,嘴角有些干。
“顾揽星,你就不能顾着自己的身子吗?非得这么作贱自己?”林楸有些恨铁不成钢,在那边絮絮叨叨。
“不抽了,你别担心。”我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吸了吸鼻子,“林楸,我想这场独角戏该落幕了。”
挂断电话后,只觉北方的冷风刮得更猛了些,我裹紧羽绒服在街道上埋头前行。
江朔是我年少时的男主角,可他的眼里和心里,永远只有裴椿。
而我,从头至尾,都只是一个配角,也许还是一个没有姓名的角色。
就像这冷风过后,只余下满街狼藉。
“揽星,她回来了。”
接到江朔电话时,我刚回到家,或者说我一直在等他的电话。
他习惯同我倾诉他和裴椿之间的事情,而我也适应了扮演一个合格的观众。
“阿椿她瘦了很多,我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只知道她还是不要我。”
他的声音沾染着冷风与醉意,带着几分哭意。
我垂着头,舌尖顶了顶了腮帮,江朔那样一个骄傲明媚的人,只有在裴椿面前才会低下头弯下腰,只有裴椿才是他的偏爱与例外。
思及此,喉咙有点发痒,顺手点燃了一根烟,烟雾缭绕间,落地窗外一片漆黑,隔着玻璃,只有肆虐的晚风在沙沙作响,瞥了一眼,隔壁没有灯光,江朔肯定是又在哪个角落里买醉。
“你亲口问了她吗?”烟瘾让我的嗓音有些粗砺,不同一般女生那样明亮甜糯,刺得我耳膜一阵发疼。
“我见了她,她没有施舍我一个眼神,”那边传来的呜咽声让我有些心烦,我抠了抠衣服上面冒出来的线头,嗓音淡淡:“江朔,你一定要和她复合吗?”
“我只要她。”
江朔的声音斩钉截铁,止住了我耳边的风声。
我和江朔也算得上小说里写得青梅竹马那样,我们在一个院子里长大,当然不止有我们,只是我们父母关系更亲密一些,从小给我们定了娃娃亲,可是当真的只有我。
我比他小一岁,为了跟上他年级的脚步,我执意跳了一级,狂补那些空缺的知识。
江朔这个人,不太爱学习,胜在父母给了他一副好皮囊,有些痞帅,有些耀眼。
从小到大,追他的人不少,可从没有一个人能入他的眼。
他对所有女生都礼貌又疏离。
唯独对我,有些特别,以至于那些年,我总觉得自己是有机会的。
少年的晚风吹到了太阳身上,可惜了我习惯做夜晚的月亮。
高一那年,班里来个转校生,她就是裴椿。
少女柔柔弱弱,穿着小白裙,站在讲台上羞红着脸,阳光洒在她身上,有些好看。
我偏过头去,看到江朔瞥了她一眼,心里有个疙瘩冒了出来,我胡乱转动手中的笔,强压下心里的烦躁。
他们的第一次交集,是一个篮球带来的心动,江朔喜欢打球,而我承担了递水递毛巾的职责,他在篮球场上熠熠生辉,我坐在阶梯上看到那个篮球划出一条弧线,和他的心上人撞在了一起。
“啊……”裴椿痛意地呼出声,我急忙跑过去却及时停了下来,我看到那个不可一世的少年紧张地冲了过去,对着她嘘寒问暖。
我眼神暗了暗,还是慢着步子走过去,“裴同学,阿朔他……不是故意的,我带你……”
口中的话卡在喉咙里,我听到江朔说:“裴椿,我带你去医务室,漂亮姑娘可别留疤了!”
他弯下腰背着那个姑娘逆着落日去了医务室,独留下我躲在余晖里不知所措。
这是他第一次抛下我,而以后每一次离开的理由也都是她。
我瞧着他们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似乎那就是一生了啊……
暑假的时候,我们两家人出去旅游,大人们在谈论生活,江朔跟我走在街道上,直到夜晚降临,路上开始变得灯火通明,洋溢着生活的气息。
“喜欢什么,哥给你买!”他拉着我走在小摊中间,目光却一直在搜寻着什么。
最后我停在了一个首饰摊前,拿起了一个坠着小兔子的项链,在灯光下,小兔子显得乖巧可爱,我眼里有了些笑意,刚想开口,江朔问老板多少钱?
项链从手里落空,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动作来掩盖那一瞬间的无措与慌张。
付完钱后,他一直盯着那个小兔子傻笑,一向只会打球买球衣粗心大意的少年居然弯下腰买下了一条女生带的小兔子项链,眼里的柔意溢满了星空。
良久才想起身后的我:“你还要看吗?有喜欢的吗?”
我心里有点不舒服,他是要送给谁?谁会是那个幸运儿?却又藏着一丝侥幸,下个月就是我的生日,而我的生肖刚好是兔子,他……会不会是送给我做生日礼物?有了这个念头,我摇了摇头,跟在他身后离开了。
在我生日那天,一群发小围在一起给我庆生,每个人都送了我礼物,江朔送了我一套书,而我在裴椿脖子上看到了那条项链,原来兔子是喜欢的姑娘,与旁人无关。
裴椿是他主动带来的,而我作为主人公,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那个生日是我过得最不是滋味的生日,以往的时候,江朔会陪着我许愿,会和我们一起疯狂,可那天他的眼里只有裴椿,他说:“我们都这么熟了,裴椿第一次来,自然要多照顾些。”
可我明明才是主角,这是我的生日,却硬生生地变成了配角,仿佛裴椿才是那个主角。
但江朔说得没错,我们很熟,熟到可以假装不在乎。
我躲在人群里沾染了酒意,冷眼旁观了他们的互动。
后来我想了想,我是有多愚钝,才会觉得那是买给我的,我们一起长大,他送我东西什么时候这么委婉过?
不是我的东西就不该有贪念啊。
班级里的第一次聚会,在吵闹的包厢里,江朔坐在我身边,压着嗓子唱了一首安静的情歌。
我歪着头看向他,头顶的灯光洒在他脸上,少年身形瘦削,食指上带着一个戒指,搭在话筒上的手骨节分明。
他的眼睫毛又长又弯,密密麻麻映在我欣赏,有点痒,也有点苦涩。
江朔侧着头,一半神情藏在阴影里,叫人看不清;一半神情暴露在灯光下,让人心动。
他唱完一首歌后,大家都尖叫起来,怂恿他再唱一首,有些人就是天生的领导者,他只是稍微抬了一下手,人群又变得安静起来,他说:“情歌不在多,一首就够,我想她肯定知道是唱给她的。”
话音刚落,大家暧昧的眼神就落在我与他身上,甚至有人起哄:“怪不得江哥生人勿近,原来是为了星姐啊……”
我眼皮跳了跳,知道他不是唱给我的,因为我看到他紧张地望向某个角落,“不要乱说,我和揽星只是朋友。”
我顺着视线看过去,裴椿失神地摸了摸那个小兔子项链,许久才回过神来朝着江朔温婉地笑了笑,她明明坐在角落里,可我却眼尖地发现她眼尾有些发红,而江朔坐在旁边有些心不在焉。
大家用热闹的氛围缓解了这一时的尴尬,都在K歌跳舞,说着少年心事。
江朔有了秘密,一个连我都要瞒着的秘密,可江朔啊,我早已有了察觉,但你不说我就会装不知道。
我故作淡定地问他:“谈恋爱了怎么不跟我说,还把我当朋友吗?”
他的手指在茶几上敲了敲,整个人藏在暗处,声音却明显欢愉:“还没呢,等成功了,一定告诉你!”
我喝了一小口酒,余光看到裴椿走了出去,江朔起身跟着她一起出去了。
如此喧嚣的包厢,我却总能看到江朔和裴椿之间的细节,酒有点上头,我也起身离开了。
走廊的灯影闪烁,其他包厢里传来的声响有些振聋发聩,我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头,在去洗手间的路上,看到了躲在角落里的江朔和裴椿。
少女面上有些水光,少年心疼地伸手擦拭,还在耐心解释:“我和揽星一起长大,我们只是朋友,你别哭了,好不好?”
我有些恍惚,想起小时候,我和他被狗追着跑,后来我摔了一跤,他也是这么温柔又无措地安慰我:“揽星,我给你吹吹,你别哭了好不好?”
时过境迁,少年有了想保护的人,早已忘了那个跟在身后跑的姑娘。
听不清裴椿说了些什么,只看到她嘴巴张张合合后,江朔笑了,明明光线那么暗,可我还是察觉到他嘴角上扬的弧度。
身边有人经过,江朔愈发笨拙,甚至有些不好意思。
可那告白的话语是炽热又真诚的啊,顺着心跳声穿到了我耳朵里。
我听见江朔说:“裴椿,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欢喜,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啊?”
我看到裴椿害羞地点了点头,江朔开心地抱着她转圈,那是何等的欢快啊。
第一次没有等他,我独自回了家,外面的风有些许凉,我眼眶有些酸,原来大大方方的是友情,小心翼翼的才是爱情,他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也是笨拙的,可那个人永远不会是我。
裴椿家里情况不太好,但她成绩很好。
江朔和裴椿在一起后,他开始发奋学习。
他人聪明,以前只是不想学,现在想和裴椿上同一所大学,自然要跟上她的脚步。
期末考的时候,江朔排名第二。
裴椿,江朔,顾揽星。
他努力追逐她的脚步,而我怎么也追不上他。
两家人在一起过年时,江伯伯一直夸我:“要是没有小星,江朔这小子的成绩怎么会变得这么好!”
这个年夜饭吃得我很难受,那不是我的功劳,可江朔还是顺着他爸爸说:“对啊,辛苦揽星了。”
我想他辛苦我什么呢?辛苦我为他和裴椿谈恋爱打掩护?还是辛苦我成为他们感情里的工具人?或是辛苦我沉默了这么久?
我无从得知,可好像那些都是一样的结果。
江伯伯再次谈起娃娃亲的时候,江朔眼里的笑意淡了七分,整个人有些颓废,我想安慰他,抬起的手看到他手机界面时,没有骨气地退缩了,他躲在下面跟裴椿聊天。
那个除夕夜,我们都喝了点酒,站在阳台上,大人看到我们在一起满意地去了其他地方。
外面有烟火,有欢声笑语,江朔率先打破了沉默:“我尝试过。”
“我知道。”我知道他要说什么,可还是不想让他开口,我的梦也许还能做久一点。
最可悲的是你尝试过喜欢我,却还是没能对我动心。
我知道我们不止是娃娃亲,听江伯伯说起过,如果不是我爷爷的牺牲,就不会有他和江朔的存在了。
可我不想用这样的关系来囚禁他,我没见过爷爷,对他没有太多的感情,所以我不会做那个小人。
“你放心,他们的恩情不该由你我来还。”
良久的沉默后,“对不起。”我有些哑然,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说话都开始变得生疏了。
我看着外面万家灯火,江朔在另一边跟裴椿打电话。
十二点整,我站在绚丽烟花下,轻声说了一句:“江朔,新年快乐。”
这是一句没有人回应的祝福,新年啊,真的有些冷。
高中的时候,江朔知道江伯伯不会让他和裴椿在一起,所以每一次都需要我的遮掩,我几乎自虐地看着他们风花雪月。
高考结束后,他们报考了同一所大学,而我躲在房间里修修改改,最后还是选择了另一所学校。
“揽星,怎么不和我们去一所大学?”江朔握着裴椿的手站在我面前。
我心里有些堵,望向别的地方:“到了大学,你和裴椿就没有约束了,而我……总该去寻找自己的喜欢。”
有一瞬间只剩下风吹过的声音,“好,那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可没人像我这样护着你了。”他抬手想揉了揉我的头发,大概又觉得不妥,带着裴椿离开了。
林楸就是这个时候出现,自告奋勇做我的眼睛,她知晓我和江朔家的关系,也知道我对江朔的感情,也奇怪为什么没有和他去同一所大学。
我说我想试试没有他,我会不会追逐其他人,他有了喜欢的人,再打扰就显得不礼貌了。
于是,大学那几年,除了两家聚会,我没在主动找过江朔,虽然有点难受,但总该远离的。
可我知道他和裴椿的故事,林楸说,江朔是校草,裴椿是系花,两个人在校园里高调秀恩爱,羡煞了旁人。
学校很多人把他们当做模范情侣,走在路上都能听到别人羡慕的声音,林楸说,江朔问过她一两次关于我的信息,后来许是裴椿有点不满,他再也没有打听过我的消息。
我在大学里也遇到过一些人,可总是缺了那么一份感觉,于是我用整个大学在逼自己放下江朔,直到后来林楸跟我说他们分手了,当时事情闹得挺大,但是谁也不知道原因。
那一次江朔给我打了电话,我们聊天很少,但每次见面他都会跟我说他们之间的感情,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年轻气盛的江朔委屈得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他跟我说裴椿不要他了,甚至没有给他判决书;他说裴椿走得很决然,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错在了什么地方,他说……说了很多。
烟味太冲了,我若无其事地擦掉眼角的泪,我说:“江朔,你太不像之前的你了。”
那么耀眼的人,为什么在感情里卑微成这样?因为这样会让我更加难过。
“揽星,我真的很爱她,她是我的命。”
那我还能说些什么呢?日子都是腐朽的,只能拿烟来填充。
毕业后,我们在同一个城市工作,他不在提起裴椿,可我总能发现他看着照片放空的模样,他不是在遗忘,而是融入了骨血之中,碰不得。
江伯伯还在乐衷于撮合我们,江朔带着黑眼圈问我什么时候坦白?你瞧,他永远都是这样将问题抛给我,可在我和裴椿之间,我永远是那个被弃选的,他在逼我做选择,明明自己早就做好了选择,却还是想我先开口。
“我找个机会跟江伯伯说。”我坐在车后面,打开窗透了口气,林楸的消息还停留在界面,“揽星,如果裴椿一直不回来,你也打算什么都不说吗?”
喉咙有些发干,想抽烟,又看了一眼开车的人,江朔他反感我抽烟,还记得被他看到地时候,他皱了皱眉:“你怎么染上了烟瘾?”
因为熬不过去啊,可我也只是丢了烟,随意开口:“压力有点大。”
他还想说些什么,被人喊走,自那以后,在他面前,我克制着难受,可指尖总是下意识蜷缩。
这些年,他戒不掉裴椿,我戒不掉烟,两个人就像干涸的鱼,躺在沙滩上摸肚皮,谁也没等到救赎。
直到他给我打电话说:“阿椿回来了。”他在那边哭了一宿,我脚边的烟头堆了一地,谁也不比谁好过。
林楸问我:“真的放下了吗?”
我冲她吐了一口烟:“你觉得我能戒掉吗?”
她知道却不能干预我什么,我知道也只是无能为力。
可我想啊,我们两个人之间总得有一个人是幸福的,我希望是他。
江朔二十五岁生日那天,组了一个局,因着手头的事情没有弄完,我只能晚些时候去。
走在路上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早上他穿着西装,满眼紧张,不停地问我好不好看?有没有哪里不合适?我想裴椿许是会去吧,他们该在一起的。
当那辆失灵的车将我撞飞后,我也是想着,他们一定要幸福啊,连带着我的那份。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我一直跟在江朔身后跑,我大声地喊他,却没有任何回应,他一次都没回头,林楸从后面跑出来拉住我的手,满脸不争气:“顾揽星,别跑了,你追不上的!”
我愣在原地,迷茫的声音带上了哭意:“可我们之间明明只差……那么一点点,我怎么会追不上呢?”
“因为你们走得从来不是一条路!”她朝我吼着。
我抬起头,发现我追逐的少年早已偏离了航道,他奔向了另一条路,而路的尽头就是裴椿。
我醒来的时候,江朔正满脸疲劳的守在旁边,如果时光能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啊。
我动了动手,“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后怕地询问我。
我说:“江朔,生日快乐啊。”
“对不起,对不起……”他哽咽着,对不起什么呢?又不是你的错,我有些恍惚,喜欢的少年确实很好,可我还是不想守了,有点累了。
医生来看完以后,只说注意休息,适当锻炼,会有恢复的可能。
我起先不明白,后来动腿的时候,发现原来是这样啊,天意如此,配角不能有好下场。
长辈们都来探望我,我爸红着眼,我妈哭得要死,我说:“命还在,多大点事。”
他们走后,江朔留了下来,我看着他为我忙前忙后,好像也就释然了。
他接完一个电话后,有些犹豫地望向我:“揽星,阿椿她……”
我不在意地摇了摇头:“你去吧,我没事。”
他看了我许久,走到门口时,我喊住了他:“江朔,跟裴椿好好的,我们……不要再见了。”
我别过头去,我讨厌江朔的背影,它总像在嘲笑我永远是被丢下的那个。
“……好。”
真好,今天是个大晴天。
“你出事的时候,他在陪裴椿。”林楸再给我削苹果,随口提到。
“我知道,”我靠在床头,“我要戒烟了。”
她停下了动作,认真问我:“当真?”
“差点没命了,还要烟做什么?”我满不在意地点点头。
“那就好。”
“他们要结婚了。”
“……今天又是太阳天啊。”我舒服地眯了眯眼。
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怎么又复合了,我好像都不在乎了,人生啊,活着就已是万幸,生活不如意的地方太多了,我不能再追着不属于我自己的光了。
他们结婚那天,我第一次在人前穿上了衣裙,是一条有些素净的白裙,化了个素颜妆,避过了所有人躲在人群里,听着司仪的祷告词,问新娘愿不愿意时,我低着头扯着裙摆红着眼眶:“我愿意。”
我看到他温柔地单膝跪地,钻戒缓缓戴进她的无名指里,可是他穿着真西装,我假装白婚纱,是不是也算在一起过?
我喜欢了很多年的男孩弯下腰吻了他的珍宝,周边的祝福声淹过岁月,是啊,他们破镜重圆,他们郎才女貌,他们金童玉女,只有我,认认真真扮演着女二号的身份,直到从他们的婚礼经过,和过去的自己和解。
可是,这又不是偶像剧,怎么就我演得那么入戏,这不堪入目的剧情,让我像个小丑,要是有下一次,我……还是会演得很好吧。
我的青春,安静而又荒芜,只有关于别人的风月。
我几乎用我全部的青春,见证了江朔和裴椿的爱情。
“就知道你来了,”林楸推着轮椅走到我身后,“上来吧,姐带你去看大海。”
我咧嘴一笑:“好。”
身后的热闹与我无关,我要去看海了。
江朔啊,我以过客之名,祝你岁岁平安。